鲁谷和摩笃与东岛的人很熟悉,不光是因为他们祖先就是东岛岛民的缘故,还因为他们原先负责都护府与东岛的往来,主要是将北岛出产的海椰米等送到东岛来,然后在从东岛将一些海货送回北岛上的都护府。
“那你岂不是一年来一次就够了。”融崖曾经问鲁谷,“稻米一年也就才成熟一次。”
“不,公子,海椰米是一个月一熟的。”鲁谷说,“海椰米不是稻米。北岛上吃的稻米,我是见过的,我听北岛上都护府的人说,稻米是一年一熟的。但海椰米不是。”
一个月一熟的稻米!融崖真是闻所未闻。
有一次,努妬酋长带着融崖、普光、鲁谷、摩笃去巡视鲁部。普光一到鲁部,就去族民聚居的地方出诊去了。
努妬酋长道:“崖小子,你现在已经是东民了。我要带你去看一个东岛上秘密的地方。”
“东岛上还有秘密的地方?”
“对啊。就是我们试种海椰米的地方。”
终于,融崖见到了海椰米。
原来,海椰米既不是椰子,也不是稻米,而是一种巨大的蒲草。蒲草的叶子像椰子树的叶子,而结出的果实像是变大数倍的稻米。海椰米每个月都会抽穗子然后开一种淡黄色的串花,花朵没有任何香味,第二天就凋谢了,然后结果,果实很快成熟。海椰米的果实从花朵一落下、果子一结出来就可以食用,未完全成熟的时候像是脆甜的水果,等到海椰米的果实完全变黄变硬之后,就成了稻米的模样,脱去果壳果皮晒干,然后稍加蒸煮,就成了美味无比、软糯香甜的海椰米。
鲁部的族长鲁尼道:“努妬酋长,海椰米的长势很好,也都开花结果,只是所有的果子依然都是空的,没有果实,产不出海椰米。”
努妬酋长问:“所有地块里的海椰米都没有长出果实吗?”
“所有的地块都一样。”
努妬酋长皱眉道:“难道一棵海椰米也没有结出果实?一粒果实也没有?”
“没有。一棵也没有。一粒也没有。所有的果子我们都看了。一粒一粒都查看过了。”鲁尼沮丧道。
“那下个月再试试吧。对了,达泊萨怎么说的?”
“达泊萨说,神龙不想让东岛里长出海椰米。她还说,如果东岛里长出海椰米,三叶岛就要毁灭。”鲁尼垂头丧气的说。
融崖看得出来,鲁尼并不愿意相信达泊萨所说的。
融崖也看得出来,努妬酋长不相信达泊萨说的,否则,努妬酋长就不会让鲁部试种海椰米了。
努妬酋长没有说话。在离开鲁部去往其他部落巡视的路上,努妬酋长对融崖说:“崖小子,其实,我们一直都在试种海椰米。海椰米是东民的必需品,是离不了了。你知道么,如果只吃海货,不吃海椰米,岛民就会长恶癣。你再看看那些南岛上采金的流放犯人,他们只吃陆洲来的食物,吃不到海货,但他们就没有任何问题,不用吃海椰米就能健康无碍。可我们东民不行,不吃海椰米就长恶癣。达泊萨说这是神龙的旨意。神龙创造了三叶岛岛民,就把美味的海货和甜美的海椰米也一同赐予给了三叶岛岛民,我们与海货、海椰米是一体的。可是,东岛上却不产海椰米。这也是我们受制于都护府的根由。为了摆脱都护府,我们试种海椰米已经几百年了,可是,从未成功过。”
融崖道:“谢谢酋长带我来看海椰米。这肯定是东岛的大秘密。谢谢酋长信任我。”
努妬酋长拍拍融崖的肩膀说:“这其实不是什么秘密,北岛上的都护府也知道我们在试种。就像北岛上的都护府一直都在寻找金脉走向一样,我们也都知道。虽然不是什么秘密,但我们从来没有带别人来这里看过。我带你来这个地方,是因为,你已经成为东民了。东民们都信任你,也都喜欢你。”
融崖很高兴,想到了鲁尼族长说的话,融崖道:“谢谢努妬酋长。刚才鲁尼族长说的达泊萨的那些话,可能是对的,东岛上,还是不要长出海椰米的好。”
“为什么呢?”努妬酋长站住脚步,惊讶地盯着融崖问。
融崖说:“东岛上不要长出海椰米。都护府也不要找到金脉的走向。如果东岛长出海椰米,或者都护府找到金脉,双方之间相互牵制的关系就要被打破,很可能就要开始大屠杀,到那时候,三叶岛真的要毁灭了。”
努妬酋长笑道:“你小子倒是好脑筋。这个道理我们也是懂的。不过你说对了一半。三叶岛的岛民们崇尚和平,并不爱杀戮,就是捕猎海货也都是按照岛民所需适量捕猎的,决不超量捕猎,所以也决不和岛外进行贸易。因此,东民们即便在东岛上种植成功了海椰米,也不会对都护府进行大屠杀的。不过,都护府如果找到了金脉走向,那肯定就会对东岛进行大屠杀。但是,你放心,就算再过一万年,都护府也绝对找不到金脉。”
“这是为何?再隐秘的金脉,也总有找得到的时候。而且,南岛就那么大点的地方,都护府找到金脉,是迟早的事。”
“南岛虽然很小,但都护府是永远也找不到金脉的。因为三叶岛金脉是活脉。”
“活脉?什么是活脉?”
“就是随时变动的金脉。变动的规律,只有达泊萨一人掌握。”
“万一达泊萨忽然出了意外,那三叶岛的金脉岂不是就无人能知了?”融崖问道。
“如果达泊萨突然出了意外,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