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一旁严肃的讨论今天的事儿,并未发现一只在张云秀怀里趴着的白毛崽也听得一脸凝重。
白霆常年呆在部队,却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兵呆子。
否则他也不可能年纪轻轻的就当上了副团长。
这个周家他也曾从别人嘴里听到过几次,陆巧说的那个宁霜的遭遇,也像极了他曾经一个老战友妻子的遭遇。
“冯威的媳妇儿好像就是自杀的……”
白霆眼神冰冷。
冯威跟他是一块儿进入部队的,后来因为伤了一只眼睛才被逼无奈离开部队,转业后回了老家在工厂里头做了一名普通的工人。
没两年就收到他结婚的消息。
当时白霆还跟几个同样关系不错的战友合伙送了一份大礼给冯威,可去年他回老家想去瞧瞧这老战友日子过得咋样时,却发现冯威无故失踪了。
就连电线厂里的那些工友都不清楚他去了哪里。
当时他听起冯威的一个工友说起他媳妇儿出事儿了,好像是自杀的。
不过那时他是请假回的老家,时间有限,并未仔细了解这事儿。
若陆巧说的宁霜的丈夫真的是个独眼退伍老兵,那就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会是他的老战友冯威!
那周家这梁子可就结大了!
张云秀把陆巧送走后就开始收拾东西。
这会儿天色已经不早了,要是急匆匆的回娘家,没准还会让爹妈担心。
所以张云秀打算明天一早再回去,反正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晚饭是随便煮的面条。
珠珠特别乖巧,或许是知道家里出了事儿,一直乖乖的跟白毛崽安静的呆在一起,并没有打扰面色凝重的张云秀。
夏天的天色本就暗的晚。
张云秀给珠珠准备了一大盆热水,好好的给她洗了个澡,正准备一起睡觉的时候,赵干事就找上门了。
“赵干事?这么晚了,您这是……?”
看见赵干事黑胖的圆脸一脸凝重,张云秀也没笑,只是皱皱眉让她进屋。
井楼是安了电灯的,不过普通老百姓都舍不得在天黑的时候开太久的灯,免得浪费电。
而习惯了九十年代电灯都普及到不少农村的张云秀,自然是没有节省用电的想法,反正就算省也省不了多少。
这钱可不是光靠省就能攒起来的。
“张云秀啊,你说说你干啥就这么倔呢!”赵干事一进屋,便用责怪的语气说她,“那周家是什么背景?你孤儿寡母的敢跟他们那些凶人斗,这不是自找麻烦嘛!”
“赵干事是来帮周家当说客的?”张云秀浅浅勾唇,却没了之前看见她时的热情。
“今天晚上周成他妈特意请我过去了一趟,的确是让我来跟你说好话的。”赵干事见她这幅态度也很不高兴,皱眉说道:“这事儿就算是周成的错,他们家愿意给你赔偿,只要别太过分,她们愿意出钱来解决这个事儿,并且保证以后周成绝对不会再来骚扰你。”
“用钱来打发我?”张云秀嗤笑一声,“赵干事,您看我像是缺钱的人吗?”
这段时间,在外人眼里,张云秀一个小寡妇手头应该多少都有点积蓄的。
毕竟她男人没死之前好歹也是个副团长呢,作为团长的老婆,她手里没攒点私房钱?
要真是没钱,她咋舍得花钱来住这一个月四块多房租的房子?
赵干事跟张云秀接触的更多,也清楚张云秀手里肯定有几个钱,至少那几块钱一斤的水果糖放在她家是绝对舍不得买的。
虽然每回她拿张云秀给的东西一点都不手软,可平心而论,要是她儿子娶的媳妇儿敢这么大手大脚的花钱,她早就撸起袖子开始收拾了。
这会儿瞧张云秀一副不缺钱的架势,赵干事也没怀疑,而是语重心长的说道,“我的傻姑娘耶!你干嘛跟钱过不去?真要是跟周家人结了仇,你以后在淮香县还咋个过日子?你不为你自个儿着想,也得为你闺女考虑呀!”
“我跟周成他妈认识许多年了,就没见过她吃亏!”赵干事叹气道:“她以前是大户人家后宅里头的丫鬟,腌臜事儿见过的不少,那手段也不是你个小丫头能应付的了的。现在人家都主动退让了,你也跟着让一步,大家握手言和,岂不是两全其美吗?”
说完,赵干事一副‘我全是为了你好’的模样,拉着她的手臂,感叹道:“你一个女人家没了男人,以后要是真的不打算再嫁,那势必会比别人过的更辛苦。为了这么件小事儿就惹上周家这个仇敌,你以后还想不想在淮香县待下去了?”
如果今天陆巧没有跟她说起那个叫宁霜的女同志身上发生的惨事,或许张云秀为了自己跟女儿的安全,没准被赵干事这么一通劝说,就顺势答应了。
可偏偏,周成是个罪大恶极的人,她可不信能够干出qiáng_jiān这种龌龊事儿的男人会真的有那么大的肚量。
她笑了笑,一副我相信政府相信国家的态度说道:“我就不信咱们国家就没有一点王法了!他们周家也是平头老百姓,就算家里有点关系又咋样?难不成还真能做出逼死烈士家属的事儿来?”
“现在是人民当家做主,周成干了坏事儿他家不仅不来道歉,还三番四次的叫人来威胁我,我男人好歹以前也是副团长呢,我可不能因为这些人的威胁就丧失了与这种邪恶势力作斗争的勇气!”
张云秀说的那叫一个激情昂扬,大义凛然的样子。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