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来人的声音,白蝶儿吓得花容失色,惊慌拜倒,哭泣求救:“帮帮我,求你们了,我不跟他们回去,我不要嫁给富长喜……我求你们……”
谢依楠、狄叶和虞小云三人面面相觑,谢依楠把白蝶儿拉起来,严肃开口道:“白蝶儿,你姐姐和毛连之死,你虽有过错,但不是杀害他们的真凶。两条人命,不能就此掩盖过去,任那杀人凶手逍遥法外。你亲眼所见富长喜害死你姐姐白玲珑,是最重要的证人,自然不能再回去,我们会护你周全,望你在公堂之上,配合指证杀人真凶。”
谢依楠这么说,并不是强出头多管闲事。新娘子白蝶儿是虞小云抢来的,虞小云是灵山派弟子,这事就跟灵山派脱不了干系,他们不得不插手。
白蝶儿连连点头道:“只要不让他们把我抓回去,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如今她把富、白两家的勾当全盘托出,只怕回去也没有好日子过,真怕自己也会像姐姐一样被富长喜掐死。
在这片大陆上,修真者若犯恶事,通常由修真界自行了结,若修真者犯下恶行过重,又修为极高,则由百修盟出面裁决。而平常百姓人家犯下的恶行,若与修真界无干系,则由俯县官衙问审判决。
正说着,富有福和白同邝带人闻声找了过来。见白蝶儿躲在谢依楠身后,富有福和白同邝不由交换了一个眼神,暗自猜测,事情已败露,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跟前的人看虞小云一身花里胡哨的衣裳,便指着他大喊道:“就是他!就是他抢了新娘子!”
其他人跟着喊起来:“没错!就是这个人打伤新郎官,抢走新娘子!”
虞小云正要开口,狄叶把手拦在他身前,小声道:“小师叔,你不要与他们争辩,且看他们怎么说。”
“嗯。”虞小云点点头,沉默下来。
有人发现了毛连的尸首,又惊恐喊道:“这、这不是那个猎户毛连,他怎么会死在这里?是谁害死了他?”
一伙人满脸惊恐,又看向狄叶等人,目光里满是质疑。
细雨无声而下,轻风微微吹过。
场面一度变得很僵。
“小蝶儿,我的女儿!”
白同邝突然大嚎一声,表演出一副爱女失而复得的惊喜,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伸手要去拉白蝶儿,并且继续嚎道:“蝶儿,贼人把你掳来,有没有对你怎样?快,快过来,让爹好好看你有没有被坏人欺负……”
“你是我大伯,不是我爹,我爹早死了!你才是坏人,是害死玲珑姐的帮凶!”白玲珑看着白同邝向自己过来,不由再向后躲,生怕被抓回去,却对白同邝那嘴脸感到恶心,恨不得一句话撕破他虚伪的脸。
谢依楠冷眼看白同邝浮夸的表演,见他还要上前抓白蝶儿,便抬手用剑柄挡在他前面,开口道:“她不想跟你们回去。”
白同邝一怔,随即作出一副心痛的模样,又呼天抢地嚎起来:“蝶儿,你姐玲珑命里没福气,听人几句流言蜚语就想不开自己寻死,爹让她替她出嫁,也是为你好啊。爹知道,你姐姐寻死,让你受了刺激,心里埋怨爹,可你连爹也不认了吗?”
另一边,富有福顿时明白过来:只要一口咬定白玲珑是自己寻死,而白蝶儿近日受刺激,怨恨她爹,就是编些不实的谎话也情有可原,而且毛连已经死了,便死无对证,白蝶儿的一面之词不足为据!
富有福看向谢依楠和狄叶,还有被认出是抢新娘的贼人虞小云,以一种指责的口气问道:“二位灵山派的小师傅,你们怎会跟抢新娘子的贼人在一处?旁边那坑里,毛连的尸首,又是怎么回事,烦请给我们一个解释,以免误会大了。”
谢依楠脸色微微下脸,意识到事情不妙,眼下的局势似乎对他们不利。
狄叶上前一步,反问道:“新娘子白玲珑,为何变成白蝶儿,不知二位对此有何解释?”
富有福沉下脸道:“白玲珑也好,白蝶儿也罢,这事我们两家之间的事,不劳外人操心。”
“唉,都是我的错!”白同邝看似无奈长叹一声,“都是我不好,我这个当爹的,做得太失败,没有安抚好自家女儿。”
自白玲珑死后,白、富两家便统一口径,对外声称白玲珑不堪流言蜚语毁清白而想不开,自缢身亡,富家信守承诺娶白家的女儿,让白蝶儿代姐姐白玲珑出嫁。
此刻,白同邝肚子里已编好说辞,把白玲珑的死归咎于外界的流言蜚语,并且声称他把白蝶儿当亲生女儿看待,想大女儿白玲珑自己想不开,是没有福份,让白蝶儿替白玲珑嫁过去,一来是为了惦念白玲珑,二来也是为白蝶儿好,嫁个好婆家,这一辈子吃穿不愁。是他疏忽了,哪想白蝶儿对姐姐的死大受刺激,耿耿于怀,对他也怨恨起来。
末了,白同邝特意对谢依楠等人强调一句:“蝶儿心中怨恨我,她若胡言乱语说了些匪夷所思、令人费解片面之词,还请各位不必当真,不要放心里去。”
谢依楠等人看白同邝说得声情并茂,好像真这么回事一样,心里却压根就不信他扯。一个出口假话、自顾圆谎试图掩盖事情的真相而对自己亲女儿的死并不太在意的虚伪男人,与其相信他,还不如去相信一头猪。
谢依楠看向白同邝,缓缓说道:“你说白蝶儿的话是片面之词,不必当真,那么你的话,不也是片面之词,未必是真!”
白同邝争辩道:“我的话可是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