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荣没有直接回话,而是走到人群中间。
“你们中真的没人知道?没人明白?”李大荣的嗓音,带着一丝丝暗哑和心酸。
这两年来,他一直号召大家努力学习,努力学习,就是为了打造一个新的村子——现代化新农村!
除了经济方面好,更多的还是有文化,用知识来改变这个村子,他们这一辈老了,需要有新的领头人,带领他们走上富裕之路。
“李伯伯我知道!”第一个举手的是罗坤的儿子罗俊,是铷初四姨奶奶的大孙子,比铷初大五岁。
铷初已经好多年没有见到过他了,前一世两个人的交集也不不多,看着面前黝黑壮实的男人,铷初心中也是一阵唏嘘,这一晃就是好几年了。
她重生回来的时候,这个罗俊就已经跟着师父外出打工去了,没想到,今儿个竟然回来,难道是因为村里的发展?
想到这里,铷初也不由得笑了起来,看来村里不是没有人,而是没有可以发展的经济,看现在不就知道了,七八年都没回来的人,这不是回来了吗?
“罗俊,欢迎回家!”李大荣细看了半天,才认出来是谁。
看着面前的年轻人,李大荣眼睛湿润起来,七年前村里条件不好,有不少人下海打工。但是这几年村里经济好起来了,正是需要壮劳力回来的时候,他们现在回来,那可真的是如虎添翼呀!
李大荣颤抖着双手,跟罗俊的双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回家?对呀回家……”罗俊的眼泪也跟着出来了,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这一晃他已经出去了九年了。
想想最开始出去的时候,那时候怕也就一米五左右,还没有师父的担子高,经常师父累了,他就挑担子,将绳子打一个结,再开始挑。
那段日子是最幸福的,也是最苦的,天天跟着师父大街小巷,各个村子跑,一般一个村子待一个星期,那个星期全是借宿在别人家。
师父的手艺很好,大家一传十十传百的,只要师父一去,就会有人找他做衣服。
师父那个人别看手艺好,为人也特别好,收费并不贵,有时候也就是保个本,看到贫穷的人家,就收一毛钱工钱,辛苦半天就一毛钱,就刚好够他啃一个馒头。不过,师父憨厚老实,其他人也不差,很多看他收费便宜的,也会顺喊他一起吃饭。
虽然家中条件都不是很好,但是加两双筷子还是没问题的,反正是稀饭下咸菜,要不就是就着野菜吃。
只是,跟着师父的日子并不长,三年后,他能够单挑的时候,师父却在一个漆黑的夜晚,从一个悬崖上面掉了下去,山底下就是万马奔腾的河流,师父真的算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了。
罗俊也被吓坏了,在那里坐了一夜,随后他挑起了师父的担子,打算再也不跑路了,而是在当地找个地方落脚,到镇上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身无分文的他,也只好在一个桥底下将就一眼。
因为师父掉下去的时候,他们这几年赚的钱,也全都随着师父去了。师父是一个单身汉,原本说好了,等他们发财了,就跟着他回家,让他给他养老送终,只可惜,师父还没等到发财,就出意外去了。
那一天也是他跟着师父行走江湖的第三个春节,那一晚正是除夕,原本他们是往家里赶,准备回家过年的,只可惜大雪封路,增加了不少困难,一路步行,他们浑身上下早就冻伤了,所以,走了大半个月还没走到家。
那一晚寒风呼呼,桥底下就罗俊一个人,比身上更冷的是他心,不仅仅是因为师父的意外,还因为除夕夜他却只能一个人坐在桥底,看着天上的圆月,特别思念家里的亲人。
只是,兜里一分钱都没有了,别说是回家了,就是今天的晚餐他都没法吃了。
看着流淌的河流,他也没有任何食欲,抱着双腿就这么坐了一晚上,那也是他有生之年,最孤单最狼狈的一晚,也让他发誓,今生今世没有赚到钱他就不回家。
第二天他没有去找落脚的地方,而是将桥墩处的一个石洞收拾干净,捡了一些干草铺上,打算就这么将就一晚上。真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结果当他外出回来的时候,自己和师父的衣服散落一地,他担子里面的家伙也全都不见了,山洞也躺了一个人在那。
原本他也是打算外出的时候将担子挑走的,只是想到除夕夜都没人,怎么可能初一会有人。
当他去找那个人理论的时候,不仅没有得到对方的退让,反倒被别人打了一顿。
那一次是他人生中最悲催的一次,也是人生中最悲惨的一个初一。
小时候爸爸妈妈总是说让他要听话,不要跟别人动手,他也练就了隐忍,只可惜,很多时候不是你让步别人就会让步的。
当他看着翻滚的江水,他发誓,这一辈子,他一定要出人头地,要不然他真的是无颜见江东父老,既然出来赚钱,那就要闯出一番天地来。
所以,从那一天开始,他开始努力赚钱,并且每天用心观察行情,算着哪一种最赚钱。
这几年,他没日没夜地赚钱,直到自我感觉可以了,他才答应父母回家——这么多年的奋斗,在衣锦还乡的这一天,他才觉得自己有底气。
“现在家乡也不错,欢迎回家发展!”李大荣紧紧握着罗俊的手。
现在村里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他也想让他们回家发展。
“我也很想,但是村长,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