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轻歌心里暗暗叫苦,刚刚她是听见有人进来,可进来那人连个声都没出就被打晕弄走了,这些人毫无信誉可讲,不知道他会怎么对自己和无痕石。
仙贩子率众进来,寒轻歌和无痕石一动也不敢动,只听他吩咐众人将这笼子上的黑布掀开,下面的人依命行事,到最里面那一个的时候,他道:“这一个不用了。”
下人不明所以但对他的命令不敢违背,乖乖收回手站了回去。仙贩子的目光来回扫了几遍,他的货物他熟悉得很,这一眼打过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但这并不代表着刚刚没人进来。
他抖了抖衣袖,清了清嗓子,对被关在笼子里形如牲畜的堕仙道:“你们刚刚谁见着两位姑娘进来了?”
这些堕仙都是被他抓来的,这些被抓来后无不受到残酷折磨,一个个早就被磨掉了脾气,连看都不敢看他,哪里还敢随便回答。
仙贩子一脚踹在最近的笼子身上,铁笼子抖了抖发出巨大的响声,笼子里的堕仙抖如筛糠,其他的堕仙也惊了惊,蜷缩在一起,更加不敢乱动。
“我问你们,有没有看见两个姑娘进来?怎么呢,一个个都哑巴了?我记得我没有拔你们舌头,难道都在提醒我该拔你们舌头了?”
他的目光巡视一转,所有堕仙都觉得似乎有一把刀子正对着自己的舌头。终于有一个胆子大一点的道:“我们、我们都被黑布罩着,什么都没看见。”
仙贩子拍了拍额头,道:“我这脑袋,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你说得对说得对。”
那人松了一口气,说完这句话他已是满头大汗,生怕说错了遭到惩罚。可下一刻他便面如死灰,只听仙贩子接着道:“但我从来不喜欢证明我错的人,来人啊,把他舌头给我割了。”
“你你,你…”他还没你完,立刻又人拿着一根细长的棍子从笼子外伸进去对着他的背心一戳,他立马晕了过去,紧接着又上来两人执行仙贩子的命令。
“还有人能跟我说点有用的吗?”
所有人都低下头根本不敢答他的话,生怕这厄运落到自己头上。
仙贩子更不满意了,对旁边人道:“都给我再打二十鞭子。”
那人为难道:“爷,这不好吧,这买卖两个时辰之后就要开始了,要是把他们都打坏了,破了品相,可要影响价钱的。”
仙贩子想了想,道:“也是。”
他突然狂躁起来,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脖子好似抽筋般梗住,十指呈抓状咔咔作响。
身边人一见便知他老毛病犯了,立刻打开一个笼子,将里面的堕仙拎到他面前,他一掌拍在那人天灵盖上将对方灵气吸得一干二净,这才恢复正常。
他恢复正常后第一件事便是查看刚刚被他吸干灵气的堕仙,一见是个不值钱的货也就放下心来,夸奖道:“不错不错,不愧是跟了我这么久的,上次那个可是让我损失了好几十两黄金。”
下人连连奉承着他,各种马屁堆砌让仙贩子极其受用,哈哈笑着拍了拍他,道:“有前途,今儿赚了钱一定好好赏你。”
“多谢爷,多谢爷。”
“呵呵。”
帐篷深处冷不丁地冒出一个冷笑声,这个冷笑声在这一片和谐的主仆关系里就好像一颗钉子,扎得他们难受。
一听这声,寒轻歌募地一震,这声音好熟悉。
仙贩子眼皮子跳了跳,旁边人都知道这是他要发火的前兆,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生怕遭了池鱼之灾。
“你笑什么?”仙贩子强忍着怒气。
“奴家什么都没有笑。”
张岩!
这不是张岩是谁?他怎么会在这里?
张岩这样说,仙贩子更加火大了,旁边人生怕他一生气毁了这最值钱的货,忙道:“爷,咱不跟他一般见识,他是嫉妒,赤裸裸地嫉妒。”
仙贩子瞥了他一眼,道:“他嫉妒什么?”
这一眼让他双腿不受控制地打颤,但他一紧张舌头却较平时更加灵活,道:“嫉妒爷的男儿气概,嫉妒爷有钱有势。爷您想,他虽然是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可当年毕竟还是琴幽公主手下的红人,那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现在落在咱们手中,他能好受吗?能不嫉妒吗?”
这一通说完连他自己都佩服自己,如果不是他自己说的,他都信了。
仙贩子信了,他点点头道:“说的不错,彩艳,你这娘娘腔,还当自己是当年那个彩艳?今儿本大爷一定给你找个可心的人,让你下半辈子有个着落。”
“呵,那奴家先谢过了。”
彩艳的声音有气无力,跟他平时说话的声音截然不同,任谁都听得出他身上有伤,还是重伤。
寒轻歌很担心,自从上次知道彩艳瞎了眼之后她便一直放心不下,没想到再见他竟然落到了仙贩子的手上。
仙贩子看着时间就这么过了,再过一会儿那些人就要回来了,他可不想错过这大好的赚钱机会,拿过两个漆黑的棍子敲了敲,道:“本大爷再问一次,谁刚刚看见两个女的进来了?”
这一次他还是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眼看着他又要发作,旁边人连忙提醒道:“爷,咱们这儿除了这些货什么都没有。要是有人进来肯定是藏进笼子里了,他们不说咱们就一个个地搜,总会搜出来的。”
“说得对。两个大姑娘,还能凭白不见了不成。”
“凭白不见算什么本事?你要是把这布给奴家揭开,奴家也能凭白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