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易难恢复地差不多时,他便寻思着从这儿出去,虽知旁边有人,但念随心动,念头刚起,人已经出去。
回头看了看自己刚刚呆过的地方,只见是一截细绳,是天后纺来扎书的,却已经肮脏破烂不堪,上面还沾了好些泥土。
易难眉头微皱,看了看自己身上,虽然身上没有沾到但他还是觉得不舒服,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和泥土,这才观察起周围的情况来。
只见四周黑洞洞一片,什么都没有。
他心头好生奇怪,明明刚刚在绳子里听见不少衣袂摩擦之声,这里怎么会没有人?
他解下手腕一串珠子,手指在上面摸了摸,珠子发出微弱的亮光,光芒慢慢变得强烈,他松开手,珠子升上半空,悬在他头上,为他照明。
这珠子的光少说也将三丈之内照的清清楚楚,但这三丈的地方空空如也,一个人都看不见,人哪儿去了?
他站在原处,仙人改造院的怪物众多这是他早就听说过的,能被关进这里又有几个不是穷凶极恶之人,他告诉自己还是小心为上。
头上珠子照的范围越来越广,他的视野也更加开阔,但放眼所及依然空无一物,他甚至怀疑自己方才是不是听错了?
随着这光线推移,他捕捉到一道暗影,这影子一闪而没,他甚至连对方是什么形状都没有看清。
“谁在哪里?”
“谁在哪里?谁在哪里?…”
易难吃了一惊,手已按在剑上,后来才发现这是自己的声音,这声音一遍一遍重复,又慢慢转弱,原来只是回声而已。
他懊恼起来,暗怪自己大题小做,畏首畏尾岂是天家子弟所为?再说,就算对方是穷凶极恶的堕仙难道凭自己的本事还拿不下来?
易难这样想着,也挺直了腰板,大步朝前走,珠子在他头上跟着他走为他照明。他刚走出不到十丈的距离,只听身后有破空之声,他回身便是一剑,剑落处却什么都没有。
他很奇怪地掂了掂手中剑,从刚刚的触感他明明刺出了什么,为何又会没了?他正值疑惑之际,忽然发现剑上好像沾了一点什么,他将剑拿到眼前,左手小拇指沾了一点,只见是一点灰白的泥土。
他眉头皱起,又是这颜色的泥土,跟那细绳上的一模一样。不知为何,这灰白色的泥土让他很不舒服,光是这颜色便让他心生厌烦。
他望了望四周,这么漫无目的走下去也不是个法子,谁知道这是掉到了哪里?要是前方没有路,或者路很长一直走不到头,那么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天宫去。
这样想着,他将珠子又召了回来,念动咒文将这珠子的力量催到极致,顿时珠子光芒大炙,他放开手,珠子飞上半空,好像一轮刚升起的太阳。
待差不多时,他也慢慢飞了起来,这样找路才是仙人该有的方法,他这样想着,可他立马就想不到别的了,他才发现自己被包围了。
如果被一群堕仙包围,他还不至于如此惊讶,但包围他的人却是他自己,他顿时惊得大脑不知作何反应。
他的身体机械地转了一周,发现无数个他将他四周围得满满当当。
头上的光依然伸展着,四周一片寂静,他从最初的震惊中慢慢平静。只见这些人都一动不动,表情生硬,就像是泥塑木雕的般,他甚至感觉不到他们的灵力流转。
他长松一口气,喃喃道:“原来是死的。”
“原来是死的。原来是死的。原来是死的…”所有的泥人都开口重复,声音跟他一模一样,易难顿时呆若木鸡,惊得花都说不出来。
这些泥人每一遍说完后,开始慢慢地朝他靠拢,他看见他们的脸上皮肤下面似有东西在动,最前面一排的动的最厉害。
他拔出剑来横在身前,这些泥人也学他拔剑的动作,这剑凭空出现。他惊得差点连剑都拿不住了,他从这些泥人身上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息,这气息好像一双手掐住他的脖子让他难过得要死。
他们的包围圈越缩越小,易难双腿发抖,脚下要像生了根一步都挪动不了。这一刻他甚至忘了来的目的,之前想要好好整治易潇的想法早就抛了九霄云外。
对了,易潇!
他仙人改造院院主,这些怪物他一定能对付!但要他开口求救,他是宁死也不干的。虽然这些泥人让他生不出半分对抗的勇气,但他的剑比他的思维还快,已经砍了出去。
但这剑砍在对方身上,让他感觉却像是砍在了石块上,而且这伤口眼见地愈合,让他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易难的剑显然挡不住晦,他们的动作虽慢却一点点吞噬这包围圈,很快便到了他身前不到五步的距离。
易难挥剑乱劈,已经招不成招,忽然胳膊被拉住,他一转头,一只晦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的心头怯意顿生,又是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轰”“轰”
两道火焰从上方轰了下来,顿时将这些泥人冲了下去,火焰中两只凤凰飞了下来,她们围绕着他飞了一圈,易难觉得这两只凤凰好像在哪里见过。
“原来是你,你怎么来了?”易难霍地转头,只见易潇吊儿郎当地飘在他身后正斜眼看着他。
易难将剑指着他,怒道:“这都是你捣的鬼是不是?你竟敢这样对我?!”
易潇打偏他的剑,对左左右右道:“走了,回了,来了个讨厌鬼,让他被吃了也好。”
左左和右右倏忽又回到易潇身边,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