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虽是个贪慕虚荣的,却也是个贪生怕死的,她的脸瞬间吓得惨白,我舅父更是被我一番指桑骂槐带威胁的给震得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我娘赶紧出来打圆场,拉着我笑说,“你这孩子,好好的说这些做什么,瞧瞧把你舅父给吓得,你们不是忙着要回王府吗?这时间也不早了,赶紧的回吧。”
说着,我娘便拉着我出了前厅,她对我今日威胁表姐的举动很是满意,一个劲儿的夸我,说我成亲后就是不一样了,才几日就变得聪明了许多。
我用了几日变聪明?我用了十年也不见得变聪明。
我心里一阵凄楚,却没有再与娘说什么,转身便上了马车,我只想早些离开白家,断不能让白家再与赵荣羡有半分接触。
赵荣羡也坐了上来,他手里拿着我祖母亲手做的豌豆黄,轻轻往旁边一搁,然后一把将我揽进了怀里,笑着说,“今日这是怎么了?醋坛子打翻了?”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只是不希望陈青兰惹出事端来……”陈青兰是我表姐的闺名。
我也的确是这样想的,上辈子因着表姐的死惹得娘与外祖母家几乎断绝了关系,我不希望娘再伤心,也不希望我表姐为此丢了性命。
可赵荣羡他不这样想,许是因着上辈子我爱他爱得太狠了,以至于这辈子他也过分自信。
他摇摇头,十分笃定的说,“不,你就是醋了……”
“随你怎么想,戏已经做完了,你不必再惺惺作态。”我懒得再同他争辩,一把推开了他。转头盯着窗外,再不想同他多说半句话。
赵荣羡却是不依不饶,他忽的抓住了我手,声音冷沉了下来,“你觉得我在做戏?”
“难道不是?”我重重的抽回了手,冷笑,“你瞧不上我,瞧不上我们白家我一直都晓得。行了王爷,在外头装装也就罢了,此刻也没有旁人在,不必屈尊降贵的委屈自己。”
“阿欢……”
“别叫我阿欢,王爷您不嫌恶心我还嫌恶心呢。”我打断了他,话语里比方才更加狠厉了几分。
许是我的冷漠伤及了赵荣羡的自尊,他没有再继续纠缠下去,只阴沉着脸坐在一边儿,不知又在酝酿什么惊天大阴谋。
我也懒得去揣摩他在想些什么,对于这个结果我很是满意,他不愿意给我休书,我便每日给他找不痛快,惩罚他府里亲信也好,言语刺激也好,惹是生非也罢,日子久了他总会受不了的。
如此一想,我的心情不觉好了许多。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我先是将他最宠信的小厮打了一顿板子,紧接着又将他最心爱的万里河山图给撕了个稀巴烂,最后狠狠的把前来拜访的刑部尚书给侮辱了一顿,惹得赵荣羡不得不亲自上门同人家赔礼道歉。
于是没过多久,赵荣羡便派人来传话了。
杜妈妈从外面进来的时候脸色难看极了,诚惶诚恐的说,“王妃,王爷请您过去一趟,这不会出什么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