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徐长青笑着邀请一水姑娘明天去打猎玩,伊人根本没什么思索,直接便是答应下来。
两人的心情都是极好。
晚上,孔胤植在青州最好的酒楼太白楼摆酒,名义上是给徐长青赔罪,实则,也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拉近一下与徐长青之间的关系,并且请朱由棷来作陪。
这种应酬也推不掉,徐长青只能在一水姑娘幽怨的眼神中去赴宴。
都是明白人,这种晚宴自然是尽善尽美,三人虽是没达成什么实质性的合作,但关系已然是亲近了不少。
或许是捅破了那层窗户纸的关系,徐长青还没喝完酒,一水姑娘便是差人送来了消息,她亲自给徐长青熬好粥了,让徐长青等下过去。
徐长青无言的同时也有些好笑。
这,应该是整个大明第一个享受自由恋爱的女孩子吧?
一水姑娘的消息让徐长青有了提前离场的机会,事情到此时也差不多了,徐长青也不想再在这边跟两个死胖子墨迹,快步来到酒楼大厅,正准备离开,却是正碰到已经喝得醉醺醺的孔公子,正在跟几个书生打扮的朋友喝酒。
一看到徐长青,孔公子酒意已经醒了不少,虽是没说话,却是忙给徐长青让开了路,尴尬的笑了笑。
但徐长青却是注意到,这厮的笑意中,那种刻骨铭心的恨意与冰冷。
徐长青眉头不由一皱。
想了一下,也没说什么,快步离开。
秀才造反,十年不成。
已经与孔胤植达成了一致,孔公子这小白条鸡还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待徐长青离去,孔公子也回到了座位,旁边朋友忙笑着问道:“孔兄,刚才那人谁啊?居然让您都给他让路。”
“对啊,孔兄,小弟在青州混了这么多年,怎么就没听说过青州还有这号人物呢?”
昨天锦绣阁的事情已经被孔胤植和朱由棷联手压制,除了当事人,扩散的范围很小,孔公子这几位朋友昨天都没去,自然不认识徐长青。
“呵。”
孔公子醉醺醺的冷笑:“还能是谁?还不是辽东那个死丘八吗!狗东西,仗着有点功绩,就真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这天下,还是咱们文人的天下!什么时候,轮到区区一个粗鄙武夫,对文人指手画脚了?”
孔公子今天本以为他的大伯会带他一同赴宴,就算要再给徐长青道歉一次,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他的大伯居然没带他!
这让孔公子心里真的无法形容的滋味啊!
他明知道醉酒会让大伯不喜,但此时,他也来不及想这么多了,就想发泄一番,便是找了几个狐朋狗友过来陪他一起喝酒,就是想让他的大伯看见,他现在到底有多痛苦。
“辽东,辽东来的?”
几个狐朋狗友都被吓了一跳。
他们可都没喝多,辽东来的这个词,在此时此地指向性有点太明显了。
那,可是个他们抬头仰望都不能企及的存在啊。
谁曾想,这位爷居然来到了青州。
看几个狐朋狗友都被吓住了,孔公子顿时更不爽,借着酒意,直接破口大骂:“无耻匹夫!无耻匹夫!不仅在京城强夺顾大家和白门小姐,现在,在我青州,更是强夺一水姑娘!这是我大明的耻辱!列祖列宗见了也要蒙羞啊!”
“孔兄,你,你喝多了,慎言,慎言啊。”
“孔兄,少说两句吧。那位爷可不是凡人那。”
“……”
徐长青刚走不久,孔公子便是这么大骂,几个狐朋狗友都被吓坏了。
徐长青或许碍于孔家的面子,不会对孔公子怎样,但,他们都是普通豪族,万一因为这被徐长青给惦记上,找谁说理去?
狐朋狗友这模样,反而让孔公子更加暴怒,已经控制不住,破口大骂:“别拦我!谁拦我我跟谁急!徐长青此贼,我孔维斌必诛之!”
孔公子的狂言很快就传到了后院的孔胤植这边。
“孽畜,真是个孽畜啊!”
孔胤植恨铁不成钢,完全没想到孔公子居然变成了这模样,酒肯定是喝不下去,急急便是去找孔公子。
桌上,朱由棷却是慢斯条理的拼了口小酒,说不出的舒坦。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现在,怎一个舒坦了得?
……
孔公子在太白酒楼发飙,破口大骂徐长青,最后被衍圣公亲自带走的事情,很快便是传开来。
不多时,也是传到了锦绣阁的徐长青这边。
一水姑娘也有点毛了,怒斥道:“本来还以为他有些才学呢,怎么能这样啊!不行,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说着,她就要去找人。
徐长青一笑,拉住了一水姑娘的小手:“一水,没必要。还能不让人发个脾气了吗?来,咱们继续。刚才到哪了?对了,小红帽去森林里采蘑菇,一朵,两朵,三朵……”
一水姑娘很快便是被徐长青吸引,她这时已经有些了解徐长青了,很快,也是明白了徐长青的意思,俏脸不由一片羞红,“徐郎,你,你太坏了……”
小楼上很快传来男人的大笑和女人的娇嗔。
然而,正沉吟在舒适惬意中的徐长青,并不知道的是,一片歹毒的阴云,已经悄然朝着他笼罩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