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那时只是个穷叫花子,叶翠莲又已经成亲,他显然没有任何机会。
无助的看着女神离去,他只能返回济宁老家,准备一边讨饭,一边备考,重新拾起他的学业。
然而,一次意外,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
也就是他曾说过的那个半掩门。
白莲教在当时虽已经基本平定,但残留依然巨大。
这个年代的老百姓,基本都信点什么,穷乡僻壤间,白莲圣母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
那天下了雨,他没讨到什么饭,便是缩到了城外一家他已经很熟悉的人家的后墙里,准备先睡一会儿,晚上借着她家的灯火温习功课。
因为这时他已经知道,这家的女人是个半掩门,也就是暗娼,一般都会闹腾到很晚才睡觉,灯火很好。
他那时正值年轻,完全的雏儿,既是好奇,又想拿‘凿壁偷光’来磨练自己,几天下来,效果倒还不错。
那天雨有点冷,他正好没睡着,便是偷看起了里面的事情。
那也是他第一次真正鼓起勇气,真正偷看里面的事情。
而那天来的正好是个捕快!
他与那暗娼是老熟人,一夜之间,聊了很多,黄振业也是由此得知,这个暗娼以前是白莲教的人,位置还不算低。
那捕快则是无意间得到了这个事情,以此来要挟她,也是长期霸占她。
等早上捕快走了之后,那暗娼无助的哭泣,让人心疼。
他那时还年轻,也很有血性,心想借了人家的光,总不能一点不付出,便想帮这个暗娼一把。
然而,等他真正付诸实施的时候,心态已经变了……
好歹他还算有点良心,威逼利诱暗娼之后,凭借他的巧舌如簧,成功说动了暗娼,把这个捕快做掉!
究竟是读书人,脑子活。
他和暗娼筹谋了十几天,这才是真正动手,不仅成功把那个捕快做掉了,更是让暗娼对他暗暗倾心。
从此之后,他的人生便是走上了快车道。
这暗娼原来是白莲教的大匪首王森的孙子、王二的偏房。
他们珠联璧合,利用那暗娼的人脉,用他的手段,逐渐又把白莲教的事业,重新收拾起来。
当然,跟王森他们要闹.革.命肯定不一样,刚开始,他们只是为了赚钱,求财。
也正是因为之前的磨砺,让黄振业的内心很强大,做事也卖力,又有脑子,他们这一股白莲的势力,逐渐开始在济宁周边发展起来。
他也舒舒服服的把那暗娼哄在了明面上,自己则是一直装着唯唯诺诺的样子,藏在幕后。
直到几年之后,他羽翼渐丰,把那暗娼做掉,完全掌控了济宁的白莲教。
随后,便是用银子和手段设计徐州唐家,让唐家家破人亡,从此鸠占鹊巢。
后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随着他不断做大,不断膨胀,目光这逐渐汇聚到天下这盘大棋上,想浑水摸鱼。
说到这,黄振业眼泪鼻涕一大把:“要是到这,我能收手,绝不会落到现在的局面。我恨那。人的贪欲是无穷的。伯爷,你是英雄好汉,可千万不要学我,必须要引以为鉴那。”
徐长青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此时也没有太多胜利者的喜悦。
人生最怕的便是英雄末路,美人迟暮。
这黄振业绝对是个人才,可惜,一副好脑子,最终用错了地方。
“你给唐钰的那弓弩不错,是什么人做的?”徐长青看向黄振业的眼睛。
“额?”
黄振业一愣,转瞬也明白了徐长青的意思:“伯爷,您是说那些刺杀用具吗?这些,都是白莲教以前留下来的人才。制造弓弩的那个老匠户姓张,据说祖上是当年墨家的传人。王森他们当年起事的时候,联系到了他。但后来起事后,他们好像是分赃不均,最终那老张头便跟白莲教分道扬镳,也因此躲过了一劫。
再后来,我花费了好大力气才请他出山。现在他就住在白莲宫,还有不少好弩。不过,这人有点贪财,得用银子笼络着他才行。”
黄振业很机灵,已经捕捉到了徐长青的用意,毫无保留的说出来。
他此时已经明白,在徐长青这等人物面前,藏着掖着无疑自寻死路,只有把自己伪装的足够弱小,对徐长青丝毫起不到威胁,这才是能活命的唯一办法。
徐长青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坦白说,之所以对白莲教下这种狠手,唐钰当时用的弓弩,也是一个核心原因。
没有人比徐长青更明白器利的关键性了,这种人才徐长青俨然不可能错过!
“黄爷,说实话,我倒真不想杀你,但是你得明白,现在这事情已经闹大了。你想活,就必须得付出代价!这玩意去了,你能接受吗?”
徐长青的刀锋指向了黄振业的身下。
黄振业顿时头皮发麻,只感觉寒气透彻骨髓,然而,在此时,他已经没有了任何选择,只能是艰难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