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青,我@#¥你十八辈祖宗啊!不诛了你十族,我多铎誓不为人!!!啊——”
清晨,铁门关镇内,凋零的王旗之下,多铎满身黑灰,望着海城方向,像是狮子般爆吼咆哮。
周围,诸多满蒙王族虽是没有太多大碍,但一个个狼狈的模样,就像是刚从小煤窑里爬出来……
便是多尔衮下颌上修剪的漂亮的小胡子,也被燎的犹如狗啃了一般。
“摄政王,徐长青此贼……端的是一个歹毒啊!这次,咱们的勇士损失虽不大,可奴隶和物资却是……摄政王,还请您决断那!”
一直温文尔雅的济尔哈朗,此时也像是被烧掉了尾巴的癞皮狗,哪还有平日里的半分潇洒?
而他对多尔衮看似还保持着面上的恭敬,可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已经有些遮不住了。
见济尔哈朗开了头,昨天跟阿济格一起走水路,想沿着大清河破城的拜音图,也忙补刀道:“是啊,摄政王,徐长青本就是个硬茬,咱们没必要跟他死磕啊。明狗这么多富饶的城池,咱们干啥非要跟徐长青过不去呢。”
相对于其他人,拜音图的运气还算不错,昨天大火时,他正好在大清河上,没有第一时间遭受到波及。
可后来模范军的开花弹,却是让他和阿济格的人吃够了骨头,许多人防备不及纷纷落水,拜音图也是被吓得掉进了水里。
然而这厮喜欢吃鱼却不会游泳,加之又穿着厚重的铠甲,那滋味,别提了。
要不是几个奴才忠心护主,拼了命的把他捞到了一条小船上,此时他早已经被冲到大海里喂鲨鱼了。
如果放在寻常,拜音图肯定不敢这么直接的挑衅多尔衮的威势,可此时,多尔衮屁股下面的宝座,似乎,有点飘摇了。
连郑亲王都打头了,他又有什么好怕的?
“摄政王,奴才也觉得郑亲王说的有理哇,咱们再跟徐长青这么刚下去,怕是要大事啊。”
“摄政王,不若咱们先去打济南吧?现在大营都被毁了,不及时补充物资,这仗也没法打了啊……”
“没错,摄政王……”
有人开了头,尤其还是位高权重的郑亲王济尔哈朗,周围一众满蒙王族顿时形成了态势。
“你们,你们——”
多铎的火气忍不住就窜到了脑门子上,就要拔刀。
什么玩意儿!
大清的锋锐刚刚遇到点小挫,这帮狗奴才就要造反了?
旁边,多尔衮却是快速的拦住了他,多铎忙看向他的阿哥。
多尔衮笑了笑,抹了把脸上的黑灰,扫视众人,“诸位,你们说的有道理。这事情,是我们太轻敌,更是小瞧了徐长青的歹毒啊!”
说着,他看向一直默不作声,闷葫芦一般的豪格:“肃亲王,你有什么想法?”
豪格昨天是主攻,大火爆发时,正好处在核心点第三道壕沟附近,也幸亏这厮机灵,跑得很快,否则,小命儿已经搭上了。
但饶是如此,他的正蓝旗主力损失也很大,昨天之战,至少损伤了一千多勇士。
他心情本来就极其不好,索性也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就怕多尔衮看到他,然而,多尔衮这分明还是要落井下石!
一时间,豪格真恨不得一刀砍了多尔衮这狗杂碎的脑袋,让整个世界都清净。
可惜,这显然不现实。
片刻,豪格这才压制住了暴虐的情绪,沉声道:“摄政王,奴才没话说,一切以您为准!”
豪格此时其实也想明白了多尔衮为何此时要怼他,哪怕多尔衮兄弟犯了失误,可只要自己也失误,而且失误比他们大,他们就能保全。
这真是一种比死更难受的感觉。
可他此时却是无能为力……
见豪格识相,多尔衮嘴角边稍稍露出一丝笑意,这才是放过他,转而看向众人道:“徐长青的确是块硬骨头,可这几日的鏖战对峙,诸位想必也看出来,徐长青其实没什么底子。如果咱们再加把劲,未尝不可将徐长青和这海城拿下!”
“摄政王,明见那。勇士们现在可再受不起打击了啊。”
“摄政王,求您三思啊……”
人群的逆反心态瞬时起来。
多尔衮却不以为意,笑着看向济尔哈朗,“郑亲王,您以为如何?”
济尔哈朗后心的冷汗一时都渗出来。
他这时忽然意识到了他的巨大错误,哪怕多尔衮犯了大错,可他们兄弟两白旗的主力并未受到损害,依然是大清最强大的存在。
真要硬碰硬,谁知道这帮人又有几个敢跟多尔衮玩真的?
而一旦大清分裂,那,再想像是此时这般如入无人之境的进入大明腹地,俨然是不可能了,他的切身利益也将受到巨大损害。
济尔哈朗小心的看向多尔衮。
多尔衮只是淡淡的笑着,没有几分波动。
济尔哈朗陡然明白过来,多尔衮并不是要拿他怎么样,而只是要他一个态度。
想着,济尔哈朗忙深深对多尔衮一礼:“摄政王,此事,是奴才考虑不周。一切还是以您为准!”
多尔衮哈哈大笑,气势陡然一变,冷冽的扫视众人:“区区小挫,你们就这样了?怎么?想造我多尔衮的反?!”
一众满蒙王族顿时噤若寒蝉,脑袋都要低到鞋面上。
他们这时也回神来,此时的多尔衮的兄弟,早已经不是刚上台的那会儿,他们已经在盛京稳住了脚跟,现在要是闹出决裂,难受的只能是他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