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虎,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魏德藻俊秀的脸上已经阴翳的快要滴出水来,死死的盯着虎爷,如果目光能杀人,他早已经把虎爷碎尸万段!
“阁,阁,阁老,冤枉,冤枉啊,小的真的冤枉啊,小的……”
虎爷裤裆里都已经一片湿漉漉了,他也是做梦都没有想到,一个不知名的小婊子,居然牵扯到了大名鼎鼎、如日中天的忠义伯徐长青身上。
“闭嘴!”
“你给本官解释没用,去跟忠义伯解释吧!来人,把这些杂碎给本官绑了!”
“是!”
虎爷还想解释什么,魏德藻却是不给他机会了。
瞬时,周围如狼似虎的京营大兵一拥而上,把虎爷等人捆的结实。
笑话。
到了这个程度,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该做出如何选择了。
别说虎爷只是周奎的一条狗了,便是周奎本人在这儿,不给徐长青摆酒赔罪,再奉上厚礼,这事情也绝过不去!
不多时,魏德藻亲领着朱国弼、刘副将一众人等,便是裹挟着虎爷众人,来到了徐长青所在的这小院儿内。
徐长青没真正见过魏德藻,但看着有些面熟,毕竟在大朝上见过。
朱国弼的机灵在此时便显露出来,忙是小跑着上前来,低低在徐长青耳边耳语几句。
徐长青忙笑着起身来拱手道:“魏阁老,居然劳烦您亲自过来了,真是卑职的错啊,阁老快请。来人,上茶。”
魏德藻一看徐长青这态度,心中便是定了,也无怪乎徐长青年纪轻轻,便是能走到此时了。
这种力道的拿捏,节奏的把握,便是他一时都有些望尘莫及。
忙笑道:“伯爷,您太客气了。说起来,这事情是我们没有做好啊,居然让伯爷您在京城受到了如此委屈。”
两人寒暄几句,便都有了数。
魏德藻冷声道:“把刘成虎那杂碎给本官带上来!”
“伯爷,小的冤枉,小的冤枉啊!这,这都是手下人胡作非为,小的真的是半点都不知道哇……”
虎爷跪在徐长青面前,一时磕头如捣蒜,很快,额头上便是一片血肉模糊。
他此时自然看到了他的得力助手路管事,可此时,却是恨不得声势他的血肉!
徐长青一笑:“虎爷,这怎么说的?我徐长青区区一届边军,怎敢劳烦您大驾啊。不是说我不给您磕头,就把我徐长青大卸八块吗?”
“哇——”
刘成虎直接被吓得大哭出来,想解释都是无从解释了,只能拼命对徐长青磕头,表明着他的态度。
魏德藻不由暗暗咋舌。
这位爷,真的是让人难以表述,已经明知道刘成虎是周国舅的人了,居然还要不依不饶。
朱国弼心中也是不断的庆幸。
什么叫明智?
这就叫明智啊!
以往,谁敢在国舅爷的头上动土?
可此时,国舅爷不吐血,这事儿都没完了……
李兰芳和秀儿姐妹,此时也终于得知了徐长青的身份,却都有些面面相觑,根本无法形容此时的感觉。
“姐,他,他真的是大名鼎鼎的忠义伯徐长青吗?怎么,怎么跟传说中的不一样啊……”
秀儿一时还有些无法理解。
李兰芳很想说话,却根本说不出来。
她哪能知道啊,不是说徐长青是救国救民的大英雄吗?可,这厮在她这里,简直就是个不要脸的地痞流氓……
“伯爷,您看,此事当如何处置?”
这里尸体已经开始招虫子了,天色都快黑了,这么个折腾法肯定不是办法,魏德藻也开始小心询问起了徐长青的意见。
也只有处在魏德藻的这种位置,才会更明白,徐长青此时,对于大明,到底是何等重要!
便是皇爷再护着国舅爷,此时,恐怕也只能是先安抚徐长青。
“阁老,事情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长青一切凭阁老做主。不过,军队也有军队的规矩!”
说着,徐长青对李七郎摆了摆手。
李七郎冷冷一笑,大步上前去,旁边一个高大的亲兵几乎跟他一个动作,两人一个眼色交流,大脚同时踩在了虎爷的腿上。
“啊——”
虎爷顿时发出杀猪一般的呼喊,伴随着刺耳的骨裂声,直接晕死过去。
徐长青这时才笑着起身来:“阁老,侯爷,刘老哥,今日之事,劳烦您几位操心了。”
……
本以为是火星撞地球的恐怖,来的猛,去的却是温润。
半个多时辰后,东暖阁,周奎和田弘遇两位国舅爷一起来到了崇祯皇帝面前哭诉。
“皇爷,您可要为咱们做主啊,没有这么欺负人的啊……”
“是啊,皇爷,这徐长青也忒的无法无天啊,不仅在京城公然妄动刀兵,还如此猖狂,这分明是连您也没有放在眼里啊……”
老哥俩一唱一和,一把鼻涕一把泪,说相声一般。
虎爷看似是周奎的人,实际上,他是周奎和田弘遇共同的夜壶,一直帮两人处理诸多见不得光的事儿。
以往,摄于他们两个的女儿,谁也不敢招惹他们,可此时,碰到徐长青这种硬茬,他们的底子便显露出来,根本就不堪一击。
“闭嘴!”
崇祯皇帝也烦了,一拍桌子,咆哮般出声。
“额……”
两个丈母爹顿时被吓住了,不敢再说话。
尤其是女儿早已经故去的田弘遇,腿肚子都有些发软了,几乎是趴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