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之道,本质上其实是‘平衡之道’。
有竞争,才会刺激生产力,改进生产关系,从而来提高效率,线却又能掌控在主人手里。
次(日ri),返回海城后,布木布泰并没有着急搬到徐府中,而是找了个机会,来到了徐长青的内书房,给徐长青聊起了蒙古此时的一些人文风景。
她此时其实已经隐隐捕捉到了徐长青想要的东西,却还稍微差一点,不能完全确定。
“夫人,你的意思是说,科尔沁内部,也并非是铁板一块了?”
徐长青亲手给布木布泰倒满了茶杯,温润的看向了布木布泰的美眸。
布木布泰端着茶杯,不由苦笑:“长青,这些事你应该也很清楚吧。自从大清征服了科尔沁草原,每隔几年,都会进行清洗。那时,但凡是高过车轮的多余男丁,都会被斩杀。你以为,我们蒙古人,真的会死心塌地的为大清卖命吗?”
徐长青一时略有沉默。
不得不说,老奴此招,看起来有点残暴至极,却也是极好的抓住了人的劣根(性x)。
抓一派,打一派。
事到此时,科尔沁草原上的既得利益阶层,都已经是与大清国交好的台吉,那些向往自由、向往以前无拘无束生活的部落,都成为了奴隶,许多更是尸骨无存。
这里面绝对是隐藏着很深的矛盾。
但此时大清国依然处在鼎盛状态,框架很稳固,想在这种时候搞后世的那一(套tao),是绝对行不通的。
乃至找点小麻烦都很难。
归根结底。
民智未开,谁又敢拿自己的(身shen)家(性x)命冒险?
话说回来,老奴当初能起家,并且打下了大清国这偌大的基业,无论眼光还是手段,着实是超越了这个时代无数人,尤其是对科尔沁的方略,是满清后来能腾飞的关键基石。
见徐长青不说话,布木布泰也不着急,犹如一株幽静的百合花,只是淡淡的品着茶水。
这就是成shú_nǚ(性x)的魅力。
她们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样的事(情q)。
半晌,徐长青略有嘶哑的道:“科尔沁人,在养马方面,有什么心得?”
后世,徐长青虽没去过科尔沁,却是在网上看过科尔沁的诸多资料,这绝对是个上苍都眷顾的地方。
不仅气候好,水草肥美,而且基本上没有什么太大的自然灾害。
布木布泰这时终于捕捉到了徐长青的核心,笑道:“长青,我们蒙古人,天生放马养马,在养马方面倒是真的有不少心得。科尔沁水草肥美,更是个养马的好地方。这些年来,大清国的半数以上战马,都是科尔沁诸部提供……”
布木布泰详细的为徐长青解释起来。
真正优秀的战马,从配.种开始便有着极高的要求,蒙古人对此已经有了很完善的体系。
各部虽不尽相同,大框架却大差不离。
总之,培养出一匹合格的战马,哪怕是蒙古人,成本也是很高的,大清国在处理这方面的时候也是极为慎重,朝廷自己养一部分,奴才们各家又养一部分,从而来分担风险。
像是大清国治下的汉人,每年的税赋之一,便是‘打猪草’,就是为了贮备出征时战马需要的草料。
换言之,这是一项全国(性x)质的东西,‘上下其手’,确保万无一失。
说完,看着徐长青陷入沉默的思虑,布木布泰又道:“长青,大清国虽是在这方面严防死守,但是如果你真的想买马,我还是能帮你找到些门道的。成本可能略高,要饶不少的远路。但是应该比察哈尔这边的战马质量好。”
布木布泰说出了她的核心。
到她这个位置,自然是明白,女人,单单美貌是没有用的,还得对男人有价值,帮男人做事。
徐长青缓缓点头:“价钱贵倒是没问题,只要能确保战马的质量。不过,玉儿,你有没有门路,搞到优良的种.马?”
“种,种.马?”
布木布泰顿时一愣,连徐长青对她换了称呼都没有察觉,完全没想到,徐长青的图谋居然会这么大,竟然要搞种.马!
如果说卖给徐长青战马,那些蒙古部落一旦发现要出大事,死不少人,若是卖给徐长青种.马,那,整个部落恐怕都得陪葬……
布木布泰怕的倒还不是这个,而是养马极为复杂,甚至比人还要(娇jiao)贵,稍有不慎,就算是徐长青的家业赔个底朝天也不意外的。
“长青,你,你真搞种.马吗?这可不是个好活计,万一失败……”
徐长青忽然一笑,“没关系。我能承受的住。玉儿,帮我!”
说着,徐长青用力握住了布木布泰的玉手。
“……”
布木布泰一阵无言,但徐长青掌心传来的温暖,又让她恢复了不少力气,点了点头道:“长青,从科尔沁买种.马是很难的,几乎不可能。不过,咱们可以尝试下,跟更北面的哥萨克人谈谈。那些人,跟野人一样,一个个(身shen)高马大,动辄就能有七八尺高,算起来,他们的战马质量比我们蒙古人都好。另外,你可以让娜木钟跟察哈尔那边的台吉们谈谈,双管齐下,争取万无一失……”
……
布木布泰一直在徐长青的内书房呆到快天黑,这才离去。
徐长青也并没有着急去吃饭,而是呆在内书房,更仔细的思虑其中诸多细节。
此时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北方对南方,在陆地上拥有着绝对的压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