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一大早,徐长青便是起床来。
不过,今天天气似乎有点不好,看不见阳光,很是阴沉,让人不自禁便是会生出一种压抑之感。
徐长青振奋的精神也随之变的阴沉起来!
已经是七月二十五了啊.....
徐长青昨天便是注意到,登莱船队运下来的辎重物资,并没有开往宁远城里,而是直接就去了北线。
恐怕,登莱船队卸完这些物资,乃至是卸完大半,那就是宁远誓师的时候啊……
这种根本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强烈危机感,让的徐长青振奋的心情也是一下子被扑灭了许多。
唇亡齿寒呐!
纵然对明军中很多陋习、风气,没有丝毫的好感,可一想到民族的脊梁即将被折断,徐长青心中还是有些无法形容的不是滋味。
可~~,事已至此,很多东西就算害怕、就算压抑,也不会有任何办法。
此时能选择的,只能挺起胸膛,去承受,去面对,去解决!
好在之前徐长青已经在利用他能捕捉到的一切机会,潜移默化的改变着很多东西,明军的士气也是都很不错,被带起来了,洪承畴那边应该比历史上要游刃有余不少,不至于太过贸然吧。
交换要到深夜、子时中后再进行,徐长青简单吃了点早饭,策马来到船队尾部很远的地方,大致观察了一下船队这边的状况,见一切都在轨道上,便不再在这边留恋,返回青蛇林,直接渡海去鲨鱼岛那边,亲自盯着银子的运送。
马上就要到最关键的关头了,说实话,饶是徐长青的心理素质,也是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哪怕鲨鱼岛那边肯定不会出问题,但徐长青依然有些不踏实,必须要深入到老百姓之中,更清晰的感觉到他们的脉搏,才会让徐长青有一丝安全感。
这不是游戏,不可能存档,更不可能重来!
就算不能左右此时的大局,徐长青却必须要更好的把握好自己!
因为没有失败、更不会有犯错误的资本啊!
…
清早海浪略大。
但徐长青的竹筏都是加装了厚实护栏与横梁的大竹筏,操控竹筏的儿郎更是精锐,三艘竹筏相互照应,虽然赶到鲨鱼岛时浑身都是被湿透了,却是有惊无险。
鲨鱼岛这边,徐忠、光叔、马栾、张宏强、红叔等人,早已经把银子准备妥帖,装船完毕,随时都可以出发了。
让的光叔亲自带队护卫银子,等到晌午时,风浪最安稳的时候再走,徐长青来到简易的小官厅,跟徐忠等人商议起岛上的详细事务来。
此时,鲨鱼岛压力山大。
人太多了,几乎就没有了闲暇的余地。
儿郎们的操练,甚至要躲到海边的浅水中。
但即便这样,依旧是杯水车薪,真的是地方太小了,根本施展不开。
幸亏徐忠等人都是能干,也是真的拼命了,昨天这一夜,又是筛选出了八百多号人手,等下可以跟光叔他们一起渡海,到青蛇林那边听候徐长青调用。
百姓们那边倒是没有几分怨言。
鲨鱼岛就算挤了点,规矩也多了点,可伙食却是相当不错,能吃饱,上官又和蔼,这对这些辽地的老百姓们来说,已经是天堂了。
徐忠道:“将军,现在时间紧急,任务也重,岛上虽是繁杂,但大构架却很好,杂而不乱。今天这天虽是有点阴着,但应该不会下雨,要不然……咱们今天便是开始迁徙吧?您这边只要留下……”
徐忠犹豫了一下,“留下两百青壮便够了,岛上应该能应付的来。”
环境改变人。
此时,徐忠虽是来了鲨鱼岛没几天,但是已经开始摒弃了对徐长青‘少爷’的称呼,转而成为将军。
什么是觉悟?
这就是觉悟啊!
无怪乎他能成为徐家的二管家,并且深受徐长青母子信任。
徐长青思虑了一会儿,缓缓点了点头:“可以!但是前期不要运送太多老百姓过去,以青壮为主。对他们要多鼓舞,给他们期待,稳定是第一要务!”
说着,徐长青看向徐忠的眼睛:“忠叔,愈是困难,我们愈发要砥砺前行那!”
徐忠当然明白徐长青的深意,不由重重点头。
现在徐长青并不缺人手,不论男人还是女人,却是很缺骨架,把这些人手形成建制和效用力的基层军官。
关键是时间太少了,没有那么多时间让的徐长青仔细经营筛选,便是只能摸着石头过河!
现在,就算是一个之前没有任何官职的辅兵,领着二三十、乃至五六十号青壮汉子,都是正常。
唯一的好处是:那个大岛距离陆地很远,有着近三十里,处在深海区,在岸上是很难看到岛上动向的。
这在很大程度上,可以保证岛上的安全性。
看着众人都是期待的看向自己,徐长青弹了弹手指,忽然一笑:“大家也不用太过压抑,事在人为嘛。这个大岛不是还没有名字吗?那就叫-------希望岛吧!我们的希望,由此开始!”
“希望岛?”
“嘿嘿,这名字不错!”
“将军,您放心,我等就算粉身碎骨,也一定要把事情处理妥帖。”
“将军,能为您效力,真是学生的荣幸。”
“希望岛,希望之岛啊,将军是有佛爷和菩萨庇佑的人,咱们一定会一帆风顺的。”
“……”
徐长青的淡然,加之若有若无的精妙暗示,很快便是让室内的气氛活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