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猴急什么呀,哪能这么快。不过,李美人那边,应该没什么问题了。我已经给她送了信。想来,咱们李美人是不介意来海城散散心的。”
看柳如是傲娇的模样,徐长青有些好笑,忙讨着巧帮她倒满了一杯酒:“如是,千言万语,皆在这杯酒中,来,我敬你一杯。”
柳如是咯咯娇笑:“心意不够诚。听说,你跟咱们公主殿下是喝交杯酒的,我也要。”
“……”
……
随着徐长青接连数日的来回忙活,海城剔除了不少杂质,向心力更为稳固,各项事物也开始进入到了爆发点。
但一股极为隐秘却又不安的气氛,却是在徐长青的后宅内蔓延开来。
这是一种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的感觉。
而箭头,直指朱媺娖。
终于,十月二十九日晚,一切到了见分晓的时候。
朱媺娖那撕心裂肺的哭声,便是徐长青一时都有些不敢直视了。
好在经过了近两个时辰的煎熬,终于见了分晓,朱媺娖顺利产下一个女孩。
几乎是在眨眼之间,不安的气氛便消失了,皆大欢喜。
徐长青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这他么的,如果朱媺娖生的是男孩,那,便是徐长青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排了。
而就在整个海城都为徐长青再添爱女而开心的时候,西北方面,顺清双方积聚良久的矛盾,终于是开始爆发了!
大明弘光元年十一月初一。延安府野猪峡。
申时初,大顺国大将刘希尧率领近万余老营精锐,几乎人人有马,骡马更是足有上万,悄悄来到了这座幽深的峡谷之畔。
穿过这片峡谷,是一条水流湍急、密林纵横的大河。
顺着这条大河而下,可以斜插入山西腹地。
这条道地形虽是险要,却胜在隐蔽,一旦成行,清军将很难把握。
李自成等人可不傻。
此时虽是得到了徐长青的援助,回了些血,可对庞大的大顺国而言,这三十万两的粮草,还是太少了,杯水车薪。
如果继续这般坐以待毙,等到进入腊月,天气越来越冷,他们再想做出什么主动选择都难了。
所以,一众核心商议后,决定兵行险招,看能不能逮住个机会,先把清军的势头给杀下去。
刘希尧因为对这边的地形很熟悉,顺利接到了这个差事。
“大头,看到了没,还是咱们陕北的地形壮阔那。”
刘希尧早年曾在这附近的一个地主家里放过牛,对这边很熟悉,感慨的对旁边的田大头道。
田大头今年也就十八.九岁,比李来亨和战死的李双喜还小,可他的资历比之李来亨和李双喜还要更老,四五岁就被李自成看上,带在了身边,邢红娘曾经抚养他很长一段时间,几乎就是李自成的干儿子。
田大头也很机灵,笑道:“刘爷,天时地利人和,咱们这次,一定要杀个肥羊!”
只不过,说话间,他的脸色却是始终有着一层阴郁。
之前那场惨败,对他的打击太大了,说是生不如死都不为过。
如果用后世更科学的解释,这应该叫“战后创伤症”之类。
他一直在憋着一股气,要把这个场子找回来!
刘希尧自然明白田大头的心思,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头,别着急,这才到哪儿呢,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说着,他的脸色也郑重下来,招呼身边的传令兵道:“通知弟兄们,一刻钟快速通过野猪峡,出去野猪峡五里,咱们便扎营休息!”
“是!”
命令迅速通传下去,有些疲惫慵懒的队伍,瞬时紧绷了不少。
但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不远处一座山峰的密林中,有几双眼睛,早已经在盯着他们。
“成了,他们上道了,快去通知帅爷!”
很快,消息悄然传递到了里面。
不多时,就恍如一阵风刮过,野猪峡山间的密林都开始变的有些阴寒起来。
这边,刘希尧和田大头的中军主力也开始进入峡谷,田大头忽然一个机灵,低沉道:“刘爷,我怎么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这地处,也太安静了吧?这穷山恶水的,怎么没有野兽的动静?”
刘希尧其实也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他毕竟已经十几二十几年没到这边来过了,很多东西早已经是沧海桑田!
“通知前军,放慢速度,随时警戒!另,后面的人不要再往里进了,把路清出来!”
“是!”
刘希尧究竟身经百战,很快便做出了决断。
田大头也稍稍松了一口气,心里‘阿弥陀佛’了几句,希望只是他们疑神疑鬼了。
但此时,两里多外的一座山头上,白广恩却是目呲欲裂。
刘希尧这厮有点狡猾的。
他犹豫片刻,狠厉道:“不管了,开始干!活捉刘希尧者,官升sān_jí,赏银万两!干他娘的!”
很快,漫山遍野间,陡然躁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