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镜这时才反应过来,惊叫一声挽过长发,感受着手中明显细了不少的发尾,满脸愕然道:“师叔你做什么?!干嘛断我长发?!”
玄喻真人嫌弃道:“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头发护理得跟个娘们似的,我又没给你连根拔去,断去一截,以后还会再长长的,别叽叽歪歪的。”
“您突然唤我到此,就为了削我头发?”言镜欲哭无泪道。
“对啊!”
玄喻真人满不在意地将手中长发交给江枫,好似换了张脸,笑容慈蔼道:“这下满意了吧?这束头发够你练剑练到手软了。”
神情错愕依旧没有回过神来的江枫下意识接过长发,木讷地嗯了一声。
他记得,六师叔最爱护自己的一头秀发,幼年在云霄殿时,他曾亲眼见过六师叔护理头发,那等繁琐冗多的步骤,她在身为女子的师娘和周子分师叔身上都不曾见过。
后知后觉总算反应过来前因后果的言镜,看了看江枫,欲哭无泪道:“就算枫儿要练剑,也不用专门削我的头发吧,用一些低阶灵丝代替不行吗?”
同样后知后觉的江枫闻言恍然大悟,猛然一拍手道:“对啊!我之前怎么没想到?”
言镜哀嚎一声,泫然欲泣,眼泪花子都在眼眶里打转。
玄喻真人一拍脑门,他可算是确定了,这个徒孙,是真傻。
言镜哭丧道:“我一定是当初师父收师兄为徒时随礼赠送的,根本不是亲的没天理啊!!!没人权啊!!!削我头发啊!!!我精心护理留了几十年的头发啊!!!”
江枫嘴角抽搐,他寻思着是否应该把头发还给六师叔,但转念一想,似乎现在还回去也没什么用了。
一边想着,他一边不着痕迹地将那束头发收了起来。
玄喻真人眉梢狂跳,看了一眼身旁眼神古怪的姜成玉,对着言镜抬脚就踹,言六师叔急忙晃身避过。
“叫唤什么?!都说了是断,不是削,几十岁的人了还好意思跟个晚辈计较,不断你的,难不成还断老夫的不成?”
言镜收势止声,瘪着嘴幽怨地看着自己的师叔,玄喻真人抬腿就踹,这一次还是没踹到。
“看什么?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言镜心疼地抚摸着自己的头发,低哼一声转过身去,嘟囔道:“偏心!”随即就化作一道流光远去。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就是留下的心理阴影有点大。
就连江枫都有些心疼六师叔,在云霄殿时被师父和大师伯欺负,出了宗门还要被自己的师叔欺负。
江枫看了看师叔祖玄喻真人和师尊姜成玉,岔开话题道:“师叔祖这几日不是忙着与文府中的族老前辈们论道吗?今日怎会与成玉师尊一起出现?”
“难道我与姜道兄就不能论道吗?”玄喻真人反问道。
江枫这才了然。
玄喻真人解释道:“今日我正与你成玉师尊交流炼器之道,忽闻此地叫喊声,才急忙同行到此,要不然,你小子现在屁股早就已经开花了。”
江枫干笑道:“可是弟子这顿打还是免不了的。”
姜成玉见他话说如此,却没有任何担忧之色,也没有请两位师长出面求情的意图,不禁赞赏道:“一饮一啄,一得一失,这顿打你应该挨,也必须挨,挨了这顿打,你得到的,只会更多。”
江枫无声颔首,师尊点拨,显然也自心明。
忽然,他心中升起一个念头,不禁好奇问道:“师尊和师叔祖谁的年岁更大一些?”
玄喻真人看了看姜成玉,道:“应是姜道兄尊长几岁。”
姜成玉摆手谦逊道:“虚长年华,提此作甚?”
江枫摸着下巴玩味道:“既是师尊年长,可是真按辈分算起来,岂不是师尊还要矮师叔祖一辈?”
姜成玉和玄喻真人抚须的动作突然一僵,面面相觑。
僧不问名,道不言寿!
修真之士平日里极少在意年岁之别,但此时经江枫一说,深思之下似乎还真是这个道理。
玄喻真人没好气道:“这是两码事,岂可混淆一谈。若真按修真界的规矩,达者为尊,周非道兄贵为返虚人仙,我还得唤他一声前辈,而周道兄却又允你唤他周叔,那岂不是说你与我平辈?”
江枫一愣,同样觉得很有道理,正要深思,却突被姜成玉猛地敲了一下头。
“精力不用在正途上,寻思这些无用的作甚?你的晋天祭人部经文修习得如何了?”
江枫捂着头龇牙笑道:“真想请师尊指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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