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啊”苏柔儿一扭头就见柴秀月往外跑，一时间也是也没有反应过来。
但是柴秀月只跟听不见苏柔儿的声音一般，只直直的往外跑，往李成平日教孩子武功的院子去。
只一眨眼的光景，柴秀月就不见身影了。
苏柔儿揉了揉眼睛，微微拍了拍额头，心中有些打鼓
柴秀月这般模样分明是不太正常，是她刚才的话说过了，哪里有问题吗
苏柔儿又摇了摇头，刚才她说的话十分隐晦，以柴秀月往日的思维，能听懂几分，怕都是难得了。
想到这里，苏柔儿便不担心旁的了，只是想着明日要给云霜姑姑施针的事情。
明日明日便是有一个结果的时候了。
只不过，苏柔儿没有想到的却是，柴秀月当真去找李成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便就是听了苏柔儿的话，顿时间觉得心慌，然后就鬼使神差的到了李成平日教习孩子们武艺的院子中。
这会，李成与柴秀月以往看到的没有什么不同。
依旧是像往日一般，脸上挂着盈盈的笑意，依旧如往日一般耐心的比划，依旧与往日一般轻声斥责着那些不听话的孩子。
一点变化都没有
柴秀月看着这画面，却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直直的看着，脸上微微有几分怅然。
这会，就连柴秀月都看不分明，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李成将一个重心不稳的孩子扶了扶，然后微微抬头，便看到了在门口站着的柴秀月。
平日柴秀月也会时不时来这里，所以李成看见柴秀月的时候，倒是一丁点讶异的情愫都没有。
只是，她这般站在门口不进来，倒是有些奇怪。
李成将手中软剑一收，倒是十分稀疏平常的走到柴秀月的面前，额头上还有些微微汗水，眼中尽是笑意，“柴小姐，你怎么不进去”
往日，她可不是这般客气的。
今日是怎么了
还有她的神情，似乎也是与往日有几分不同，虽然李成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同，便是看着奇怪。
“你会回宣安城吗”柴秀月看着李成的眼睛，倒是一点也不拐弯抹角。
“啊”李成不知道柴秀月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有些莫名其妙的挠了挠头，这种事情却是他一人决定不了的，“若是盟主吩咐了，我必然是要回去的。”
但若是有旁的事，他必然也是要听盟主的。
他作为卧天盟的人，哪里有自己的想法，便是盟主说什么，他就去做就好了。
这话与苏柔儿说的一般无二。
柴秀月将眉头拧起来，眼中尽是复杂的神情，莫说是李成看不懂，就连柴秀月也是看不明白自己的。
这话问出口了，李成也答了，她既然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已经足够了。
但是心口微微堵着却是为什么
柴秀月微微退了一步，手捂着胸口，却是想不明白的，只是下意识的转头往回走，倒是一句旁的话也是没有了。
李成见柴秀月来的突兀，这走的又是这般突兀，一时间倒是更莫名其妙了。
他看着柴秀月的背影，倒是唤了一声柴秀月，但是柴秀月却是连头都没有回。
李成挠了挠了好脑勺，见着柴秀月都没影了，这才转身回去继续教这些孩子武艺，倒是将旁的想法都尽数抛在脑后了。
毕竟柴秀月平日也经常生气，他也是看不明白的。
女儿家的心思，李成终究是不太明白的。
院子外头，柴秀月怔怔的走着，也不知道自己往哪个方向走，但是再抬头便是到了阁楼前了。
柴秀月转头看了一眼身后，倒是不知道自己如何走回来的。
自己这是怎么了
就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比那种打仗输了的感觉还让人憋屈。
“唉”柴秀月叹了口气，终究是想不明白什么的，索性也不想了。
或许是这几天她身体有些不舒服，睡一觉便什么都好了。
对
一定是这样的
柴秀月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倒是不多想了，只是直直的回了自己房间，想着好好睡一觉，便就什么淡忘了。
微风吹过，将柴秀月此刻的碎发微微卷起，眉眼如水，竟然有几分女儿家的情愫显露出来。
但是这会，柴秀月身旁没有镜子，也没有旁人，只是这般神态被轻风卷过之后，便已消失不见了。
这一天这内，倒是有许多人心思不定。
夜色如水一般沉浸，将整个卧天盟笼罩在夜色下。
云霜姑姑的院子中，这会也是如以往一般静谧，廖芊芊在一旁的房间浅浅睡着，云霜却是微微睁着眼睛，明显是没有合眼。
明日
她的一身功力与容颜便是要尽数散去了，她哪里能睡得着觉。
这会，月色微微打进房间内，云霜却是挣扎着起身了，坐在床头边的梳妆台上，然后微微愣神。
镜子中女子不过十六岁雉嫩的模样，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是依稀可以看出来几分眉清目秀的模样。
但是，那双眉毛却是轻轻蹙着的，怎么也舒展不开。
云霜微微叹气，从梳妆台的柜子中取出一个老旧的盒子。
盒子轻扣，打开之后便是整整齐齐的一叠殷红色的胭脂，云霜从盒子中取出一张，唇齿微微抿了抿。
再抬头，镜中的女子已然是多了几分精神，看着明媚动人了许多。
明日明日便是什么都没有了。
又是一声叹息，不轻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