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萧祈的脸上就挂着笑意,倒是一副沉稳的兄长模样。
“今日元宵佳节,是兄长不请自来了。”萧祈的声音是那种平缓的语调,让人听起来,就感觉他是一个再好说话的人了。
只不过,能当上太子的人,若只有这样的一面,倒是不太可能的。
萧寒脸上也多了几分柔和,也是恭恭敬敬的迎接萧祈。
萧祈是萧国的太子,是仅次于皇帝的存在,无论是谁,都是越不过去的。
“臣弟见过太子。”萧寒缓缓的行礼,自然是没有将萧祈打趣的话听进去。
萧祈看着萧寒这般乖觉的模样,脸上依旧笑着,却是笑意不进眼底。
今日来这晋王府,他当真不是来叙旧的,而是要事在身。
两个人场面上的寒暄完了,便是要入正题了。
“晋王萧寒接旨。”萧祈微微正色,整个人身上多了几分庄严肃穆之情。
萧寒自然也是看到了萧祈手中的圣旨,也不过想,只有跪拜接旨的份。
“晋王萧寒,朕惟治世以文,戡乱以武。而军帅戎将实朝廷之砥柱,国家之干城也。乃能文武兼全,赏赐白银三千两,两柄如意,以表上意。”太子一身明黄色的官袍,缓缓的宣旨,脸上是与往日一般的沉着,只是余光微微扫在地上的萧寒身上,眼中晦暗不明。
赏赐也平常,圣旨也看不清深意,但是太子与萧寒彼此心知肚明。
“臣领旨”萧寒微微叩首,脸上也尽是恭敬之情。
之前萧寒受伤,传出去的话却是在宫中冲撞了圣言。
这会,太子亲自来颁旨意,又得这些夸赞的话与赏赐,其中重视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太子将圣旨缓缓的递在萧寒手中,看着一脸恭顺的萧寒,嘴边微微泛出一丝冷意。
他这个弟弟啊,看着寡冷,心思却是深沉。
这次安国公与五皇子叛乱的事,可没少他在其中推波助澜。
自然,也是他乐于其成。
“九弟,本宫能逼得安国公扶持萧戊造反,其中也是少不了你的谋划。”太子的声音极轻,轻到只有两人能听清。
萧寒拿着圣旨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了过了一丝波澜,但又生生的隐匿下去了。
太子倒是一句都不说了,只是缓缓的退了一步,脸上尽是温和之色。
领旨谢恩,这些与往日一般的流程,毫无新意,但是萧寒此刻的心却微微沉了下去。
终究是他低估了太子
从始至终,原来太子都是知晓的,甚至是愿意看见安国公被逼到没有退路,而生出了这样的下策,最后再收网。
其中各有所得,谁是渔翁,眼下已经不重要了。
萧寒看着太子萧祈离去,眼中的郁色倒是许久不曾消散。
今日这个元宵节,倒也是过不成了。
天色一点一点的暗下去,若是往年,京城中的元宵节定然是热闹非凡,但是几年因为五皇子的事,倒是没有人敢大办。
太子府中,这会虽然不太热闹,但是终究是有些烟火味的,比晋王府不知道强了多少。
外宴早都
停当了,太子萧祈又命人在内室中摆了一桌,只留了镇国大将军梁毅一人在身侧,再就是太子萧祈身边一直形影不离的谋臣司马奎作陪,便就没有旁人了。
萧祈这会已然是喝了不少酒了,脸上有着些红润,但是也难得的好心情。
梁毅在外征战,早就练就了一身好酒量,这会也是喝了不少,但是脸上看不出半分异样,虽然只是敛着眉目,倒是给人不怒自威的感觉。
司马奎在一旁坐着,眉眼微微斜了斜,在两人面上打量了下,倒是举杯敬了萧祈一杯酒,“五皇子与安国公造反一事,还是主上思虑周全,才能有如今大好的局面。”
如今,这京城之中,哪里还有五皇子与安国公半分的痕迹。
安国公死后,全府上下也被陛下找了个由头给发配去苦寒之地了。
若不是因为陛下不想将这个事闹到人尽皆知,这安国公上下怕是没有什么活口的了。
提起这个事情,太子萧祈脸上分明多了几分舒缓,看着司马奎,眼中也尽是抬举,赏脸将这被酒尽数喝尽。
这杯酒罢了,萧祈倒是给自己斟了一杯,抬眼看着梁毅,双手举杯,也是十足的敬意,“若是无镇国大将军的相助,就算是事先得知五皇子有造反的意思,兵变之事也不会赢得这般漂亮。”
此次事成,当真是多亏了梁毅大将军
这杯酒,萧祈倒是真心实意的敬的。
“太子也无需多礼。”梁毅看着萧祈,眼中也尽是满意。
这些年他在外征战,倒是许久未见这小子,也当真是更有担当了,做事也是十分周全。
这般下来,以后的天下事,他也能尽数掌握的了的。
酒过三巡,大家倒是也不拘束了,说话也随意了一些。
司马奎看着酒樽,倒是不轻不缓的说了一句,“这次成事,晋王倒也出了不少的力气。”
安国公兵变的消息,还是太子与五皇子的对峙,晋王在其中倒是没少出力。
但这其中出力,究竟是为了辅助太子,还是为了挑起事端,就不清楚了。
“重阳宴会之上,刑部尚书参安国公的那一本,时机也十分合适还有宣安城,晋王也是经营的很好。”司马奎这话有意无意的说着,十分委婉,但是却让人听得明明白白了。
梁毅听完,脸上也是有些不好了,“只不过一个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