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壶轻摇,里面竟是空了,丫鬟不敢怠慢,忙要去身后的台座上取一壶新酒。
晋王看着酒杯,挑了挑眉,指着刚才柳侧妃逼苏柔儿喝的那壶酒,“本王想喝那壶酒。”
场面上戛然而止,不知道晋王是什么意思。
尤其是柳侧妃、柳青、春柔与苏柔儿的表情僵硬了起来,受惊的看着那壶酒,晋王怎么可以喝!
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晋王身边的丫鬟已经取了酒,给晋王斟了一杯,晋王一饮而尽。
柳侧妃下意识的站起来,一脸的惶恐,“这……”
柳青本也被吓到了,但他更被柳侧妃的举动吓到了,立刻将柳侧妃拉回坐位,眼底闪着愤怒,压低着声音呵斥,“闭嘴!”
眼见着晋王又斟了一杯酒,柳侧妃再也忍不住了,袖子一扫将一壶酒生生撒在自己与哥哥身上,慌慌张张的站起来,给晋王赔罪,“请王爷恕臣妾无礼!”
晋王冷眼看着柳侧妃,不知道她在闹什么,一脸的不悦,“既然柳妃仪态不周,家宴也提前散了吧!”
柳侧妃巴不得如此,“如此……如此甚好!”
晋王皱眉,本就是勉强来参加这个家宴,此刻也不想再为难自己,便起身准备离开。
晋王未看见,苏柔儿却真真切切看到柳家兄妹的举动,心里有些打鼓,难道酒里当真有问题?
眼下的情况也由不得苏柔儿多想,只得先跟着晋王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晋王一离开,柳侧妃慌乱的拽着哥哥,“这酒可有解药……”
“闭嘴!”柳青眼底蕴着怒气,看了眼周围一对的下人婆子,不着痕迹的将柳侧妃拉回了内室。
海棠很识眼色的屏退了屋内的丫鬟婆子,退出去料理这一众后事。
柳青拉着柳侧妃好不容易到了内室,还没来得及说话,柳青就一巴掌狠狠的摔在柳侧妃的脸上!
“你刚才想做什么?你要把柳家全部害死吗!”柳青双目狰狞,满脸阴狠的盯着柳侧妃,哪还有刚才的温润气度。
柳侧妃被这一巴掌打的摔在地上,顾不上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家哥哥,“哥哥拦着我不让我阻止,万一王爷有个好歹,那怎么办……”
“没什么怎么办!”柳青此刻宛如被触着了逆鳞,俯身捏着柳侧妃的下巴,语气极其冰冷,“你听好了,你柳月如是柳家人,不管做什么事,柳家的安危才是第一位!”
柳侧妃从未见自家哥哥生这么大的气,只觉得害怕,“可是……可那是王爷呀!”
柳青气的放开柳侧妃,恨不得再抽她一巴掌将她打醒!
柳青指着晋王离开的方向,“那晋王只是个不受宠的王爷,都沦落到我们这里了,只有你这个蠢货才将他当成宝贝供着!”
“我……”柳侧妃不懂,明明是柳家将她嫁过来的,晋王是她的丈夫啊,她怎么可以置他的安危于不管。
柳青见柳侧妃这幅模样,也是不知道如何规劝了,“今日我作为你个哥哥,再同你多说一句废话。你的一切都是柳家给你的,包括晋王给你的恩宠,若是你日后为了晋王对不起柳家。柳家就权当没有你这个女儿,我也权当没有你这个妹妹!”
这一通话说完,柳青也不想多说什么了,也管柳侧妃是如何的彷徨与无助,只是拂袖离开,留下柳侧妃一人瘫软在地。
海棠在门口守着,防止有不相干的人闯进来,听见一些不该听的话。
柳青出来看见海棠,勉强收了脸上的怒气,恢复了自己一惯的模样,只是眼底的阴暗怎么都藏不住,“你想办法,将春柔除掉!”
海棠一怔,马上反应过来,“是!”
*
这会天色也暗了,一众下人在晋王两侧撑着灯照明。
晋王从如意馆急匆匆的走了出来,这会却又放缓了脚步,跟散步似的,一点都不着急。
苏柔儿在晋王身后跟着,满脑子都是刚才宴席里酒的事情,不知不觉也跟着晋王走了一路。
晋王微微侧头,自然也看的见苏柔儿在身后,发出一声冷哼。
她的胆子也是愈发大了,先是不把他这个晋王放在眼里,眼下又敢当面不给柳侧妃脸面,她这个奴婢当的可是真厉害!
晋王背手看着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苏柔儿,冷冷的开口:“你可有旁的事禀告?”
苏柔儿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吞下去,她尚且不知那酒有没有问题,万一是她想偏了,那又该如何!
“无……无事禀告。”苏柔儿磕磕绊绊的回了句话,将头压的低低的,敛去脸上慌张的神色。
晋王感觉自己心底那股怒气没来由的更盛了,整个人都冷了几分,苏柔儿的头压的更低了。
一众下人秉着呼吸,觉得这会晋王比在宴会上更要冷几分,只觉得的心惊胆战。
晋王看着苏柔儿,只觉得胸口一口闷气堵着,咬着牙开口:“摆驾!本王要去王妃那里!”
一众下人不敢耽搁,忙忙跟在晋王两侧摆灯,晋王脚底生风,一刻都不想停留。
苏柔儿见一众人都走远了,这才敢抬头,盯着晋王离开的背影,眼里尽是担忧。
苏柔儿心里着急,偏偏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着实闷着一口气。
苏柔儿转头,身后空无一人,春柔竟没有跟在身后。
苏柔儿本来就觉得事情怪异,此刻没了春书的影子,只觉得心中更加忐忑了。
不行,她得立马回樊楼!
苏柔儿回了樊楼,立马有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