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你做出比这个还浓的酒,你帮我调查一件事。行不行一句话?”柴倾城低声催促道。
香不染看着她,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一副死马当活马医的样子。
“你们说完了没有!”
柴倾城和香不染刚将头直起来,陈来福就爆发开来。
柴倾城点点头,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对着陈来福说道:“说完了。你继续……”
那陈来福猛地一愣,翻了个白眼,还没见过这么不尊重人的丫头片子。“你算哪根葱,我跟香不染说话,哪轮的上你插嘴!”
柴倾城跟香不染对视了一眼,然后端起面前的酒碗缓缓泼在了地上,语气似乎有些惋惜。“我也不想插嘴,可是看你这么无知,居然拿着垃圾当宝贝,实在是看不过去啊。”
垃圾二字一出,成功激起了对面人的怒气,“你谁啊,居然敢说我们家的酒是垃圾?!”他高声扯着嗓子,胸脯剧烈的上下起伏,显然是气急了。
“我就是香楼主刚刚请来的酿酒师。”柴倾城嫌恶地看了陈来福面前的那个已经开封的小坛子,皱了皱眉。“这种酒……您还是拿回去自己喝吧。”
本来气急了的陈来福听见眼前的这个人是天香楼的酿酒师时。忽然笑了起来。
“哈哈哈!香不染,你是不是疯了,居然找个了小丫头片子来酿酒,真是自寻死路!”
“那要不要打个赌?若是我们天香楼在斗酒会上赢了你们满月楼该当如何?”
柴倾城站起来看着他,一脸笑意。
香不染在桌子底下拽了拽她的袖子,柴倾城飞快低下去在他耳边说了句:“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然后又飞快站直了,看着陈来福。
“那我就把满江楼抵给你们。”他不屑地说道,然后又阴恻恻地补了一句。“可要是你们输了,可就得把天香楼双手奉上。”
陈来福挑衅似的看着香不染,仿佛在等着他先服软,虽说家主不在,但他始终只是个总管,但此时话赶话,赶到了这里,要他先低头,那不可能。他梗着脖子,仿佛料定香不染不会开这个口。
然而,香不染似乎看出了他外强内干,轻笑了一下,“可以。”甚至还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签了字画了押,之后才肯松口放陈来福回去。
“人都走了,你可以光明正大地笑了。”香不染将店门关上后,回头对着柴倾城说道。
柴倾城“噗”地一声笑了出来,自从刚才看到陈来福哆哆嗦嗦地按下手印之后,她的表情就维持不住了,想不到香不染还真是个狠人,“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陈来福按手印那个悲悲切切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良家妇女签了卖身契呢……”
“呵,何止……”香不染笑道:“要是他们陈家家主回来,知道满江楼丢了,那就不止是卖身契,而是催命符了。”
柴倾城看着他,问道“那你就不怕我输了?”
香不染用竹扇敲了敲她的头,反问道:“你会吗?”
“不会。”
柴倾城傲娇一笑,挑了挑眉。
傍晚的时候,香不染将酒坊中所有人都聚集在一处,指着柴倾城介绍道:“以后酿酒的事情,柴小姐也会参与,并且我不在的时候,由柴小姐全权做主。”
“什么?”那光头木一看就是个急性子,直接将搭在脖间的汗巾抽下来,在空中一甩,带头喊了起来。
“就你……会酿酒?”光头木将柴倾城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轻蔑地问道。
不等柴倾城回答,直接转头对着香不染抱了抱拳,“楼主,若是您让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片子对我干的活来指手画脚的话,那恕我光头木不能再继续呆在天香楼了!”说完,竟是伸手解开了围着的羊皮吊带,抬脚就要走。
“光头木!你什么时候能不这么冲动!听楼主把话说完。”一旁的周大生伸手拉住了他。光头木直接伸手将那双手拍开,不耐烦地转头看着他,喊道:“酒也酿不好,现在还来了个丫头片子,架在我头上。周大生,你走不走?反正我要走了!”
“就是!这么个小丫头片子怎么看都不懂得酿酒,我们还是尽早各回各家吧……”
身后的几个学徒们也都纷纷起身,作势要走。
“等一下……”柴倾城缓缓出了声,眼睛直直地看着前面的光头木。“我确实不会酿酒。”
然后在那人不屑的目光中,淡淡说道:“但我能做出比现在浓度高十倍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