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卿师,你怎么在这里?”柴倾城冲着他虚弱一笑。
“别说话了。”萧卿师淡淡说了句,然后自怀中掏出一瓶药来,伸手拔掉了上面塞着的红绸布,低下头去将柴倾城伤口周围的衣料撕开了个小口子,将药粉尽数倒在了伤口之上。
“嘶——”
柴倾城脸色苍白,紧紧蹙起眉头,闷哼一声。
“不行,我带你去看大夫吧。”萧卿师将她拦腰抱了起来,就准备往外面走。柴倾城却伸手拽住了萧卿师的衣袖,摇了摇头,低头咬着嘴唇,脑袋上全是冷汗。“不行,比赛还没有完。”
萧卿师一怔,向来温润的脸上似乎有些愠怒,“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想着比赛,你伤的很重!”
他难得口气很重,皱着眉头责备道。
柴倾城挣扎着从萧卿师怀中出来,萧卿师见她脸上全是坚毅之色,叹了口气,只好顺从地将她放了下来。
“多谢你,萧卿师。”柴倾城挣扎着开口,对着萧卿师虚弱地笑了笑,然后挣扎着往前走着。每走一步,腰上的血迹就渗出来一分,疼得她频频蹙眉。
萧卿师看着柴倾城倔强的背影,目光中闪过一丝看不懂的情绪,然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上前直接将柴倾城拦腰抱起。
柴倾城自然是不肯的。“至少找个地方让我先帮你处理下伤口,要不然你能不能走到比赛场上都难说。”
萧卿师平静开口,柴倾城立刻安分起来,任由萧卿师将自己抱进竹林。
不知道是太累了,还是太痛了,刚走了没两步,柴倾城就脑袋一歪,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萧卿师侧眼瞧了她一眼,眼中飞快掠过一丝奇怪的情绪,顿了几秒,然后继续朝前走着。
在那竹林深处,矗立着一栋小小的茅草屋,看着有些寒酸,却很干净,外面的落叶被扫的干干净净,门口还放着两个石凳子和一张石桌,桌上还摆放着没下完的象棋。
萧卿师直接将人抱进屋中,平放在榻上。然后站起身来,从后面的柜子抽屉中摸出几瓶药来,细细地替柴倾城处理着伤口。
他一会站起身来去拿剪刀,一会又出去去寻止血的布,茅草屋里熟悉地像是自己家后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柴倾城悠悠地醒了过来,萧卿师已经不见了身影。
柴倾城坐了起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处干净的草地上,只有腰间传来的隐隐痛意提醒着她,刚才的一切都是真的。
她低头一看,原本身上被鲜血浸湿的衣衫已经不复存在,她的身上已经被人换好了干爽的衣服,她又伸手摸了摸腰间,伤口也被仔细包扎好。
“郡主,您怎么在这儿啊,马上就要宣布比赛结果了!”
一个小太监远远跑过来,脸色焦急,边跑边喊。
柴倾城一愣,挣扎着站了起来。
“嘶——”
一动就感觉腰部传来阵阵清晰又尖锐的疼痛感觉。“来了!”
柴倾城一边说着,一边往那边走着。
待到那小太监走到自己身边的时候,眉头皱了皱,低头瞧了一眼身旁的郡主,关切地问道:“郡主,您没事吧,脸色很苍白啊。”
柴倾城下意识摸了摸脸,笑着摇了摇头,两人一前一后朝着主赛场走了过去。
“裁判大人,我看呐,您就别等了,柴郡主说不定是因为技不如人,提前逃跑了吧……”
孙玉兰靠在一旁,阴阳怪气地抠着指甲上的丹蔲。
那裁判面色有些不悦,身后是忙忙碌碌的小太监们,一个个拖着大大的麻袋,往这边走着。
三四个年纪稍长一些的太监坐在裁判旁边,每人面前支着一张桌子,上面摆着笔墨纸砚,在他们每人旁边还立着一个小太监。面前排着几个提着大麻袋的小太监,正有条不紊地将麻袋里的猎物一样一样拿出来给那站在旁边的小太监过目,小太监将猎物的名称以及数目念出来,由年纪稍长的太监执笔登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