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幅……”
柴倾城看着铺在书桌上的这一幅蹙了蹙眉,乔夫人从旁边缓缓走了过来,柴倾城伸手在那副画上面摩挲着,忽然“诶”了一声,眉头皱起。
她低头一看,伸手再仔细在刚才摩挲到的位置上再摸了几把。原本留白的位置上似乎有些凹凸不平,这与四周平整洁白的纸面形成强烈的对比。
“乔夫人,您来看看这是什么?”
柴倾城对着乔夫人说道,手指指了指自己刚才摸到有些异样的地方。
乔夫人一愣,缓缓将手伸了上去,刚摸到那个地方的时候,一滴眼泪就直直落在了洁白的纸上。
“这是……”柴倾城一愣,仔细观察了一下乔夫人手底下正对着的那块地方,心中缓缓浮现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这是……乔方的眼泪!”
柴倾城惊呼出口,眼睛直直地盯着原本皱皱巴巴的那片地方,以及那上面氲出的浅浅的一圈又一圈的水渍的痕迹。
乔夫人听到柴倾城这样说,更加觉得心如刀绞,伸手颤抖着摩挲着那画上的每一笔。
柴倾城则是仔细地看着那画上的每一处,要说眼前的这幅画,似乎没有什么奇怪的,不过就是一个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比起眼睛陶醉的小男孩,身子躺在地上微微蜷缩着。
“这……是什么?”
当柴倾城的眼神移到了旁边的时候,忽然蹙起了眉头,因为在那小男孩很远的右上角,凭空漂浮着一节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类似于飘带的东西,正在空中绕成一个“s”型。
奇怪。
柴倾城在心中默默想着,目光死死地盯着那节似乎凭空出现的飘带,情不自禁地蹙起眉头,因为如果按照严格的构图标准和文人雅士推崇的留白艺术的话,那么这节飘带就正好挡在了留白的区域上,看起来整体并不和谐。
“乔夫人,关于这幅画,乔方有没有跟您讲过什么?”
柴倾城侧头看了一眼乔夫人,开口问道。
乔夫人却是摇了摇头,对着柴倾城微微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件事还是因为想起了过去的什么,说道:“从很久以前开始,方儿就喜欢一个人锁在屋子里面画画,我跟他父亲也只是以为方儿是真的喜欢。”
“那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乔夫人脸上全是愧疚,掩面道:“一个多月前了,若是我跟他爹能早点发现,或许就不会……”说到这里,乔夫人显得更伤心了。
柴倾城微微叹了口气,从怀中摸出一方帕子轻柔地塞进了乔夫人的手中,安慰道:“乔夫人要保重身子才是。”
乔夫人点了点头,目光里升起一丝坚毅之色,擦干了脸上的泪水,说道:“放心吧,在真凶被绳之于法之前,我这把老骨头是不会轻易倒下去的。”
柴倾城点了点头,轻轻地伸手拍了拍那人的肩膀,然后目光放回到了桌上展开的画卷上面,只觉得有些奇怪,可是具体是哪里,却又说不上来。
柴倾城微微叹了口气,然后转头朝着外面走了过去,忽然间,她的目光被挂在墙上的一幅字吸引了过去。
“最好的伪装也不过是一幅自画像。”
柴倾城一字一句将墙上的话念了出来。
然后转头对上了乔夫人的目光,有些迟疑地问道:“这是……乔方写的?”
乔夫人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