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一世,倒是渐渐想明白了。
顾瑾郗的父王是异姓王爷,却比皇室宗亲的王爷权力要大,手上更是有好几万兵马。
这无疑是其他王爷,或者是皇上的眼中钉。
而顾瑾郗身为世子,下一任宣王,自然也会成为那些人的眼中钉,只要宣王世子顾瑾郗不在了,宣王没有了继承人,自然也就不足为据,容易掰倒。
恐怕顾瑾郗身上的伤,就是来自那些人的暗杀吧。
也难为他前一世面对这么多危险,还总是能来陪自己。
前世,在遇到谢清远之前,她的快乐,都是因为有顾瑾郗的陪伴。
不过后来的她一心都在谢清远的身上,被谢清远挑拨了几句,就远离了顾瑾郗,也根本就看不到顾瑾郗的好了。
但这一次不会了!她一定会牢牢的抓住顾瑾郗。
想着想着,阮采苓便出了神,等她从回忆中走出来,在看身边的时候,错愕了一下,那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阮采苓冷哼一声,“走的到快啊!”
男人走了,但是他在地毯上留下的血肯定是抹不掉的。
阮采苓也没傻到半夜自己换掉地毯,她连更换的地毯放在哪里都不知道,只能推开书房的门,想要在书房里静静思索一个办法。
可一进来,便想起前一世自己在这里作画时的心情,当时的她对谢清远满心都是喜爱,她觉得这个男人很好,对她也很好很温柔,她爱慕这个男子,不管如何都要跟他在一起,她满怀爱意在这里一张张的作画。
画中的男子都是谢清远。
可这一切在谢清远和沈芸韵看来都是笑话吧!甚至暗地里骂她蠢。
阮采苓走到书桌前,食指在书桌的边缘划过,围着长方形的桌子走了一圈,倏地冷笑一声,前世的自己的确是蠢啊,那么轻易的就对谢清远交付自己的真心。
不过这一世,她可不会了!
阮采苓坐在书桌前,一只手撑着下巴,眼睛却看着刚才那男子站立的位置,地毯已经被染成了红色,可想而知这男子在屋里躲了有多久。
“哎……”
阮采苓翻了个白眼长呼一口气,真是要命了!
不过更重要的是,她很想顾瑾郗啊!也很想见顾瑾郗!
但现在天色已晚,肯定是见不到了。
无奈之下,阮采苓只得提笔蘸墨,在面前宣纸上一笔一划书写着篆刻心中的名字——顾瑾郗。
以此来抒发自己的思念之情。
……
这一夜阮采苓都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梦中呼唤的名字都是顾瑾郗。
翌日清晨醒来。
阮采苓刚要喊青芮进来伺候,就猛地想起地毯上的血,这会儿外面的阳光正浓,地毯上的红也更为刺眼。
啧啧,还真是给她找了不小的麻烦啊!
她要是跟青芮说了昨天有刺客在房间里,还不知道青芮要咋呼到什么时候呢,没准都会跟爹娘和大哥说。
可要是不说的话,青芮肯定以为她受伤了还是怎么样的,倒时候,她去哪里拿出伤口给青芮看?
阮采苓坐在床边,咬着下唇想了好一会儿。
最终什么办法都没有想出来。
“算了算了,该怎么样怎么样吧!青芮!”
屋外的青芮已经帮阮采苓沏好茶,早早地就在等着她起床了。
听见阮采苓的喊声,她应了一声,然后推开门,端水进屋。
刚刚把盆放在架子上,就闻到了屋子里不同寻常的味道。
这个味道是……
“小姐,你受伤了吗!”青芮焦急的大喊。
阮采苓就知道青芮会害怕,赶紧抬抬手,电光火石之间,有了一个理由,“没有没有,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昨天屋里进了黄鼠狼,被我给砸死了,这是黄鼠狼的血!”
黄鼠狼?
青芮呆呆的看着地毯上的大片血迹,她只是个寻常丫鬟,也没有那种分辨人血还是动物血的能力。
青芮小步跑到阮采苓的身边,扯着阮采苓的手好好检查了一遍,确认她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便也就放心了。
“小姐啊,屋里进了东西怎么不喊我们呢?你一个人要是受伤怎么办啊!”青芮伺候阮采苓洗漱换衣服,顺便让外面的人进来帮阮采苓换地毯。
见青芮深信不疑,阮采苓松了口气,也就放心了,“没什么,黄鼠狼倒是不大,谁知道怎么跑进来的,反正砸死了就算了,你在屋子角落里放一些防止蛇虫鼠蚁的药,省的再来!”
“知道了小姐!”青芮应声,随后问道:“那小姐你是去大厅陪夫人老爷一起用早饭,还是在屋里吃?”
闻言,阮采苓想了一下,“还是去大厅吧,省的姑奶奶又说我没规矩。”
“也是。”青芮也赞同这番话。
然,这一次主仆两明显是多虑了,不知是昨晚被吓唬到的原因,还是昨夜没有休息好,总之成老夫人倒是安静的可怕,自顾自的喝粥,阮苏氏给她夹菜也会跟着点头。
整个早饭期间,成老夫人全程没有说过话,也没有刁难谁的意思。
这让阮采苓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眼见着早饭快要结束了,就在这时,成老夫人的儿媳,成林氏忽然开口道:“对了表嫂,今儿个我儿成暄也到京城了。”
这成暄是成林氏和成厉生的儿子,成老夫人的孙子。
不知道什么原因,昨儿个没有和这一家子一起来京城,反倒是单独走的,今儿才到。
听说,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