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家家户户都喜气洋洋的,顾禹和老太王妃问顾瑾郗准备什么时候把阮采苓给娶回来。
定国公府问阮采苓准备什么时候嫁给顾瑾郗。
但唯独成家,沈芸韵僵着脸与成家一众老小吃年夜饭,成林氏还一个劲儿的嘀咕。
这是新妇入门的第一个年,沈芸韵都不知道亲手做顿饭给家里任吃。
成厉生倒是训斥了成林氏,说沈芸韵现在怀着身孕呢,不能随便乱动,别说是做饭了,就算是倒杯茶都得让丫鬟来。
被成厉生这么一吓唬,成林氏倒是不敢说什么了,只是一直阴着脸。
这顿饭吃的谁都不痛快,尤其是吃过饭之后,按照祖上的规矩,这一夜成暄应该跟自己的正妻在一起过,跟沈芸韵一起守岁。
但是夜幕将至,成暄起身就要去盼儿的房间。
沈芸韵立刻起身喊住成暄,“成暄,今儿个大年夜,你就不能陪陪我?”
“陪你?那盼儿怎么办?这府中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呢,我总得都陪过来啊!你是正妻你得懂事儿。”
说着成暄就往外走,可沈芸韵还是不依不饶的说,“可……咱们成家有规矩,今天你得跟我一起守岁的!”
成暄回头看了沈芸韵一眼,“在我心里,盼儿才是正妻!要不是因为定国公府帮你撑腰,要不是因为你肚子里还有我的种,你早就给盼儿让位了!别不知好歹!”
说完,成暄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沈芸韵一个人站在门口,来来往往的就只有风声,吹进沈芸韵心口的也是那一阵阵的冷风。
婷菲端着保胎药回来的时候,沈芸韵还站在门口呢,脚都冻僵了。
“哎呦,小姐您这是做什么啊?怎么大晚上的还在门口站着?”婷菲扶着沈芸韵进屋后,发现成暄不在了,刚要问大少爷呢,就看见沈芸韵哭了出来。
这么一想,沈芸韵肯定是因为成暄走了,起身挽留才走到门口的。
其实有的时候婷菲也是挺心疼沈芸韵的,嫁到成家后就没有一天的好日子,今儿个这样热闹的日子,房间里却是一片安静。
连丈夫都去陪着其他的女人了。
也难怪沈芸韵心里苦,就总是希望别人过的都不好。
沈芸韵沉默的哭了一会儿,突然吸一口气,她双手抚摸着肚子,自顾自的跟孩子说着话。
过了会儿,将安胎药给喝了。
看其阿里已经正常,没有因为成暄的离开而生气,也不再难过。
可婷菲却觉得这幅样子的沈芸韵更吓人,似乎做了什么决定一样。
定国公府中,阮诩尘和阮采苓站在外面看烟花,阮祁和阮苏氏都嫌太吵,早早的回到房间里守岁。
吃年夜饭的时候,阮诩尘和阮采苓已经把给爹娘准备的礼物都送了出去。
说起来,阮采苓买礼物的钱也算是自己挣的呢!
如今不光是一个宴华楼,阮诩尘名下的一半产业都到了阮采苓的手中,而阮诩尘更要去开拓其他的产业和商铺,忙不过来,就都转手送给阮采苓。
阮采苓也算是京城中除了阮诩尘和顾瑾郗之外的首富了!
大过年的,阮采苓出手相当阔绰,全府上下所有下人都有礼物还有赏银。
一派喜气。
这个年还没过去,阮采苓在暖阁里对账本呢,江晨就敲门进来。
“怎么了?有人来找我?”阮采苓问。
她开始接手阮诩尘的生意之后,就总有人来汇报情况之类的,因为知道阮采苓畏寒,加上膝盖有伤不好走动,那些商铺的掌柜就直接来汇报。
江晨摇头,“是成家有人传话来了。”
成家?
阮采苓停下笔,这几天是没有收到成家消息,主要也是因为过年,走街串巷的每天都很忙,定国公府的远亲近邻每天都有不少人上门。
今儿个也是阮采苓躲着清闲,来这里对个账本,不然还在锦瑟阁的前厅跟阮苏氏一块面对七大姑八大姨呢。
尤其是今年她跟顾瑾郗定了亲,不少人都拿她说事儿。
阮采苓嫌烦。
“成家又怎么了?”阮采苓放下笔,揉了揉眉心,让江晨把人带进来。
本以为应该会是盼儿,可进来的人却是婷菲。
婷菲似乎有些惊慌的样子,进来后,眼睛瞪得大大的,连大小姐都叫不全。
阮采苓皱眉道,“这怎么了?太冷了?青芮!青芮!倒杯热茶进来!”
外面等候消息的青芮听到声音,趁着水热给婷菲倒了杯茶,塞进了婷菲的手里,从后面拍了下婷菲的肩膀让她回神。
“大小姐。”婷菲喝了半杯茶,身子和脑子才暖和过来。
“你这是冻傻了还是吓傻了?”阮采苓问。
婷菲放下杯子,对阮采苓说,“我们小姐可能是疯了!她想让整个成家的人一块死!”
一块死?
这是什么意思?
阮采苓不太明白,让婷菲详细说。
“就是从大年夜那天开始,大少爷不肯留在房中陪着小姐,去了盼儿姑娘的房里,小姐先是哭了会儿,等不哭了之后就很冷静。”
当时婷菲还不觉得什么呢,只以为沈芸韵是气得不行,懒得说话了。
可是第二天,沈芸韵就让婷菲照着一张单子上的药材去药铺抓药。
她本以为是什么安胎养性的药,也没多说就去了,药铺老板一看见那张单子就愣住了,可也没多问,耐着性子帮她抓了药,等伙计去包的时候。
药铺老板才问婷菲,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