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
阮采苓出来的时候,顾瑾郗正在马车里看着手中的信笺,见阮采苓进来了,随意收了信,抬手从青芮的手中接过阮采苓,马车外面坐着的依旧是慕白,毫不犹豫的直接将青芮抱了上来。
阮采苓一转身就看到了这一幕,倒是觉得很不错,至少看来慕白对青芮是用心了,她也能放心的把青芮交给慕白。
“我就跟你说了,我自会去城墙上看的,你好好休息就可以。”
就算顾瑾郗不去,阮诩尘也会去。
刚才从思华楼出来的时候,阮采苓本想去问问阮诩尘要不要去的,结果到了阮诩尘的院落一问,早在半个时辰之前阮诩尘就已经离开了,侍卫说走的方向也是皇宫,不过这么早去,也不知是想要看着沐易琛离开,还是去找阮诩尘的。
“你大哥也是希望你好好休息,虽然府医说了身体已经有好转,不过不能掉以轻心。”顾瑾郗攥着阮采苓的手,阮采苓都能感受得到顾瑾郗的掌纹。
她轻拍顾瑾郗的手背,“好啦,你放心嘛,现如今万世太平我自然会保重我的身体,我若是真的不舒服也不会闹着要去的,安啦,走吧!”
马车在街道上缓缓而行。
天色未亮,但是几乎所有的摊贩都已经出来开始准备的,街道上的人倒是也不少,阮采苓静静地听着车辙的声音,倒是感觉到了难得的清闲。
这样倒是也不错。
“我听说,你见到初谣了?”顾瑾郗的右手边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箱子,里面放着的就是天机阁的机密,所有慕白和慕寒筛选过,需要顾瑾郗亲眼看到的消息都放在里面。
这里面自然也写了许多关于京城的事儿,大到有几个人与沐易琛接触,小到成府换了几个丫鬟,没有什么事儿可以逃得过顾瑾郗的眼睛。
阮采苓放下掀着帘子的手,淡淡的说,“沈芸韵来看我死没死,倒是带上了初谣,看来很信任初谣,不过要说也是,初谣是成厉生留在沈芸韵身边的,我总觉得成厉生或许知道也身份。”
其实初谣也不完全是顾瑾郗的人,只不过成厉生有些怀疑和沈芸韵接触的那个人。
这成府一门,成厉生是官,成暄好歹算是个商,不过大小事儿都有家中的管家,成暄根本就什么都不懂,每个月就等着数钱就可以了。
本来成家的是想要沈芸韵去了之后,安排沈芸韵做这些的,可是偏偏沈芸韵不得宠,成暄不喜欢。
现在,阮采苓已经收到消息,成林氏有意将几个店铺的管理交给盼儿。
且不说这盼儿的身份登不登的上台面,至少成暄喜欢啊!若是成暄真的愿意这样和盼儿过一辈子,成林氏也觉得不错,大不了就给盼儿抬一抬位份,与沈芸韵同等嘛!
只要能管得住成暄就好。
官靠的是平王,平王府还有一个谢清远呢。
这商嘛,看的是定国公府的面子。
所以啊,这一家子人,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要低人一等的,总是低着头,也难怪成厉生想要巴结着平王,希望能往上再走一走,但他偏生没有谢清远这个本事,再走也不过就是言官而已。
在沈芸韵嫁人之前,阮采苓就知道沈芸韵和谢清远外面有个人会让他们做一些事情。
后来明白了,那人是林一成的小妾,利初晴。
现如今沐易琛已经被流放到关外,而利初晴却被困在这里不能离开,只要利初晴经过城门,就肯定会被城门守卫发现。
因为林一成满门抄斩,那个时候就开始有人找寻这个小妾的踪影,但利初晴逃的彻底,一点生路都没有给林一成留。
“我总觉得,成厉生大概是知道沈芸韵和利初晴还有联系。”阮采苓皱着眉对顾瑾郗说。
顾瑾郗手中的书信上写的就是成厉生府上的初谣。
这人是从天机阁出去的没错,不过本来顾瑾郗的意思是把初谣安排到平王府去看着谢清远,结果阴差阳错的进了成府。
实属无奈,不过去就去吧,盯着点沈芸韵也是好的。
不管收集到什么消息,能让阮采苓开心点也行。
顾瑾郗瞥了眼帘子外面弯着腰整理篮子的老人,随即对阮采苓说,“不管成厉生把初谣放在沈芸韵的身边的目的是什么,结果都是一样的,我手中已经攥着成厉生和平王勾结的证据,其实现在交上去也无所谓。”
但是现在交上去,无法动摇平王的根基,顶多就是成府满门抄斩。
没有用处。
阮采苓也说,“还是再等一等,沐易琛走了之后谢清远轻易不会有大的动作,咱们得等,要等谢清远收到沐易琛的命令开始动手才可以!”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所以成家的人暂时活着吧。”顾瑾郗说。
收回目光,阮采苓垂眸看着自己的串珠,上面的刻痕越发明显,阮采苓只有在心乱的时候才会仔细的看一看上面的经文,或许老太王妃也是这个意思。
“今儿个从皇宫回来后,我陪你回宣王府吧。”阮采苓说。
顾瑾郗嗯了一声,过了几秒钟才问,“为何?你想祖母了?”
阮采苓轻轻摇头,头上的珠翠首饰也随着她的动作随意摇晃,她说,“我去给祖母和你母亲道歉。”
出事儿那天,顾瑾郗放着家中的母亲祖母不保护,反而带着慕白到了定国公府来查看她的情况,阮采苓醒了之后就一直在想这件事儿,问了阮苏氏意见。
阮苏氏也觉得,阮采苓该去跟顾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