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运码头,小雨连绵。
阮采苓和顾瑾郗等人站在码头上,去江南本来是可以走陆路的,但是阮诩尘和顾瑾郗计算了时间,若是走陆路的话,要比走水路慢上十天左右,所以还是决定要坐船。
这时阮采苓第一次跟着阮诩尘一起出远门,阮苏氏不放心,拉着阮采苓的手千叮咛万嘱咐,还叮嘱阮诩尘一定要照顾好阮采苓。
看着阮苏氏的样子,阮采苓无奈的说,“娘,我和大哥瑾郗他们去江南是去办事儿的,也不过就去一月有余,时间到了就回来了,我们不在的日子一定要小心。”
阮苏氏点头,“家中无事,你们出门在外才要保重身体。”
“娘。”阮采苓上前一步靠近阮苏氏的耳边,小声说,“记住,我没回来你一定不能见沈芸韵!无论何种理由何种借口,你不要去也不要让沈芸韵进咱们家门!听到没有!”
其实关于成府和平王的那些勾当,阮祁也知道了,也零零散散的跟阮苏氏说了一些,这会儿成家本来就是阮祁的亲戚,又不是阮苏氏的亲戚,若非是因为阮祁,阮苏氏也不会耐着性子哄成老夫人高兴。
这会儿,既然阮祁和阮采苓都说成家危险,阮苏氏自然也知道该怎么办。
“好,你别担心,娘心里有数的,你保护好自己就可以了。”
在码头上站了许久,打湿了阮采苓的发丝,当一切都准备就绪后,顾瑾郗再次下船到阮采苓和阮苏氏身边,顾瑾郗对阮苏氏说,“伯母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阮阮的!绝对不让阮阮出任何的意外!一根头发丝都掉不了!”
“我掉头发你能知道?”阮采苓歪着头问顾瑾郗。
结果却被阮苏氏瞪了一眼,“好了,别跟瑾郗开玩笑了,去吧,都小心啊!”
“好,娘我们走了啊!你和爹保重身体!”
上了船之后,见阮诩尘从房间里出来,阮采苓对阮诩尘说,“以前你出门娘也这样叮嘱你吗?”
“娘没送过我。”阮诩尘淡淡的说。
阮采苓,“……”
以前总是听闻什么宦官家族重男轻女,儿子重如千斤,女儿就如同抹布一般。
结果到了他们定国公府反而颠倒了过来,从小她就是爹娘捧在手上的宝贝,大哥嘛,因为自小习武也吃了不少苦,爹娘就算是想要疼爱,也不知道对大哥来说什么才算是疼爱了。
只能教会大哥做人的道理,然后拉着大哥一起疼宠她。
其实那些所谓的重男轻女一般都出现在普通的宦官家族,并且是品阶不是很高的家庭上,就比如苏家就只有苏挽月一个姑娘,苏本燕还不是把苏挽月当掌上明珠一样,恨不得直接捧到脑袋顶上去?
“如世呢?上了船之后就不见人了,龙叔也不见了。”阮采苓问。
“这俩人在房间研究治疗瘟疫的药材呢,温如世也是从医学世家出身的,也颇有见解,和龙叔一起研究倒是也快。”阮诩尘说。
原来是这样,阮采苓点点头,“也好,在抵达江南边城之前若是能研制出药材来,也省了不少的时间,对了,大哥你和白家的人说了咱们要去吗?”
“温家已经着人和江南的县衙说了,到时候县衙自会带咱们去的,不过你要忙瘟疫的事儿还得忙着商铺,却还要分心出来解决白家,是不是有些忙碌了?这次我本意是来带你游玩的!”
阮采苓摆摆手,袖口煽动一阵风,带起了湿润的发丝,瘟疫未除她哪儿还有心情玩啊!
还是先把正经事儿做了再说吧。
和爹娘以及皇上说了,要去一个月左右,这段时间总得把瘟疫控制住了,商铺和白家的事儿都可以放一放。
“我听西银说,你去风月楼见到凝露了?还给凝露出了什么主意?关于谁的?”阮诩尘问。
阮采苓一撇嘴。
西银真是的,什么话都和大哥说,在大哥的面前她一点秘密都没有,阮采苓低头理了理裙摆,双手抄在一起淡淡的说,“都把谢清远骗回去了,自然是关于谢清远的,我给凝露除了一个主意,既可以让安阳与谢清远离心,又可以让谢清远杀了凝露,一举两得。”
说完,她冲阮诩尘眨了眨眼,“怎么样,漂不漂亮?”
还没等阮诩尘和顾瑾郗反应过来呢,阮采苓就让青芮扶着她到客厅去休息,点心茶水一应俱全,都是最好的,北运本来就是他们阮家的产业,不过外界却不知道。
皇上都不知道北运的正经老板是谁。
商大压官,定国公府本来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若是再有滔天的商业,就算他们定国公府对皇室忠心耿耿,皇上也会忌惮,所以在北运刚开起来的那些年,阮祁就对阮诩尘说了,一定要隐秘,不能让皇上知道。
这一次阮采苓重生之后,也给阮诩尘出了不少的秘密,甚至于找了一个人来顶替北运的老板,不过这人依旧是阮诩尘从战场上带回来的,也对阮诩尘忠心耿耿。
那人在江南置了房产,并且生活的非常高调,所有人都相信,那个人就是北运的神秘老板。
这一次,北运航通算是阮诩尘和阮采苓最大的心血,一定不能付之东流。
顾瑾郗对阮诩尘说,“沐易佐大抵是知道,你才是北运航通的幕后老板。”
沐易佐岂止是知道啊!
不过这事儿阮诩尘也没有准备瞒着沐易佐,毕竟他就要将沐易霏迎娶国门,沐易佐是沐易霏的哥哥,瞒不过沐易霏也就等同于告诉沐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