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诩尘并没有给出确切的答案,可是看阮诩尘的表情,阮采苓已经有了答案。
“好吧,我知道了。”
在船上的三五日行程倒是安逸,阮采苓时不时看着窗户外面蔚蓝的海浪,小小的水花落在窗户边上,阮采苓百无聊赖的抬手抹去窗框上的水渍,无奈的叹息一声。
“在京城的时候每天都想着,什么时候可以安宁顺意,不用再勾心斗角,可是真的过上了这样平和的日子,我反而觉得无聊。”
房间里带来的书都已经看了一遍,连账本都对完了,阮采苓的体质也是特殊。
按照阮诩尘的话来说,第一次坐船的人大抵都是会晕船的,而且阮采苓的身体不好,可能会更加难受一点,为了防止阮采苓晕船症状太缠人,青芮准备了不少的东西,什么酸梅酸杏之类的吃食,还有各种孟天龙准备的药品。
可偏偏阮采苓一点事儿都没有,连青芮都轻微有些头晕恶心,阮采苓却很精神。
每日不是在房间里看书睡觉就是出去吹海风。
本以为同在一艘船上,她和顾瑾郗在一起会很有意思,可是顾瑾郗和阮诩尘加上温如世每天都关起门来不知道说些什么,阮采苓知道是关于朝堂的事儿,也懒得去问,省的自己知道后,也要跟着一起担心。
既然避着她自然是用不动她的,否则阮诩尘和顾瑾郗不会浪费她这么聪明的小脑袋。
连孟天龙都每天忙着研制治疗瘟疫的药方。
好像每个人都有事儿要忙唯独她一个人在这里清闲,阮采苓从船头走到船尾,低着头,数着步数。
突然一袭黑衣映入眼帘,阮采苓略有惊讶的抬起头来,看到的就是带着一脸笑意的宸恒。
“宸恒?”阮采苓疑惑的问。
宸恒挑眉说,“你居然知道我的名字啊!我还以为阁主为了不让你靠近我,把你锁在房间里呢!他告诉你我叫宸恒的?”
怎么感觉宸恒很兴奋的样子啊?
阮采苓说,“不是……是沐……我大哥跟我说的。”
而且,阮采苓疑惑的问,“为什么瑾郗不让我靠近你啊?”
噗嗤。
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宸恒用扇子遮住唇角,对着莫名其妙的阮采苓笑的那叫一个花枝乱颤,连扶着阮采苓的青芮都一连迷茫,小姐是说了什么可笑的话吗?为什么这个人一见到小姐就笑个不停啊?
她觉得小姐说的话都很正常啊?
不过,这群人的手中总是捏着一把扇子倒是让阮采苓觉得很有共同点,但阮诩尘手中是缠了金丝的扇子,而宸恒的手中似乎就是一般的丝扇而已。
“还不是因为……”他突然一步上前,几乎和阮采苓脸贴脸,阮采苓眨了眨眼,倒是很冷静并没有后退一步,青芮却差一点就炸了,宸恒看着阮采苓的眼睛,勾起红唇笑道,“怕你爱上我啊?”
阮采苓,“……”
说完这一句之后,青芮就已经把宸恒给推开了,阮采苓却泰然自若,她淡淡的说,“你不会武功?”
本以为阮采苓会因为这句话有轻微的失神,可宸恒没想到,靠近这一瞬间,阮采苓非但没有因为他的靠近而心跳加速,反而还能冷静的观察出他的内息?
怪不得是顾瑾郗看上的人,又是阮诩尘这么宝贝的妹妹,果然是不一般啊!
宸恒展开丝扇,可是根本就不需要晃动丝扇,有海风吹来依旧可以带动他墨色的发丝,身上黑袍鼓动,腰间的玉佩也跟着跳动。
“我不会武功,可是一般的高手也杀不死我。”宸恒说。
“就因为你可以看透一个人的心?”
似乎已经预料到阮采苓会这么提问了,宸恒也没有多惊讶,他可以看透一个人的内心,在江湖上都是有传闻的,就算阮采苓是个深闺女子,但阮诩尘和顾瑾郗的关系如此,大抵也听说过。
威名远扬也就到这个份儿上了,宸恒很骄傲的样子,笑得毫无遮掩。
站在甲板上,阮采苓都觉得有些冷,可是面前这人依旧摇晃着折扇,并且站得稳稳地,阮采苓瞥了一眼宸恒的下盘。
虽然这人很明显不会武功,可是下盘却极稳,刚才的速度飞快,不留一点痕迹。
宸恒不会武功,但却是个轻功高手。
阮采苓淡漠道,“不仅如此,凭你的轻功,怕是一般人也追不上你,遇到了绝顶高手你跑就是了,的确是死不了。”
“你又知道?”这回宸恒总算是露出惊讶的神情了。
换做阮采苓骄傲,她微微颔首,捏着手帕指了指宸恒的下盘,“你不会武功内息可以感觉得出来,但是你下盘很稳,这样摇晃的甲板上,且不说我和青芮是弱女子需要相互搀扶,就连船工都得扶着船身才可以稳定,你站在中央,却不需要任何的支撑,纹丝不动,你是个高手。”
宸恒回头看了一眼,两个拉着绳子不知道在干什么的船工,穿着小厮的衣衫,正在忙碌着。
心思缜密,没有任何漏洞,宸恒这才对着阮采苓微微欠身,扇子遮住胸口的位置,“大小姐果然不一般!”
“你是盛国人!”
在阮采苓面前停留太久是宸恒的失误。
他本来是觉得顾瑾郗和阮诩尘在忙,阮采苓一个人无聊在船上来回转悠,虽然顾瑾郗已经警告他不要轻易靠近阮采苓,可宸恒若是能听话,也不会有现在了!
却不成想,他透过阮采苓的眼睛什么都没看到,反而被阮采苓看的透彻。
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