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可笑。
成婚之前,季婧妍觉得阮采苓与顾瑾郗多次劝阻她与顾瑾郗在一起,就是不怀好意。
可是到了现在,季婧妍也总算是明白了谢清远的本意。
在阮采苓他们去江南的那些天,有一封信秘密送到她手中,笔迹陌生,但一开头就说,她是谢清远的发妻,直言谢清远是在利用她,是利用平王府的地位。
“你要见我,不会只是为了带我到风月楼里来喝酒听琴的吧?”季婧妍问阮采苓。
阮采苓歪着头笑了笑,执起酒杯对季婧妍晃了晃,“隔壁房间里,就是当初给你写信的人,是谢清远的发妻。”
季婧妍眯起眼睛看着阮采苓,“你怎么知道的?”
“是我让凝露写信给你的。”
换做几天之前,爹爹的兵权没有被谢清远吞并,娘亲没有被谢清远气病,或许谢清远还会指责阮采苓为何要这样做,可是到了如今的地步,季婧妍不得不说,被蒙蔽了双眼的人是她。
“所以呢?寄信给我,又能如何?”季婧妍反问。
季婧妍也是官眷,就算是在愚蠢,现在的形势也该看明白了,由着谢清远去做,只能养虎为患,等沐易琛养足兵马,大举进城,别说是平王府了,皇宫都会遭受一场浩劫。
阮采苓目光灼灼盯着季婧妍。
“我要你,帮我。”
做出抉择很难,至少前世的自己都无法在这种情况下选择,可阮采苓真的希望,在一切还没有铸成大错的时候,季婧妍就可以及时回头,不要像之前的她一样,一切都无可挽回。
阮采苓将苏挽月留在房间里,这俩人的脾气放在以前是能吵起来的,可是如今,苏挽月无心与季婧妍争吵,季婧妍也不再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了。
刚一推开门,阮采苓就看到了走廊上的顾瑾郗。
“你来了。”
她声音很轻,听起来没有什么力气一样,顾瑾郗听得出来她心情不好。
顾瑾郗嗯了一声,目光越过阮采苓的肩膀看向了门内的人,季婧妍也看见了顾瑾郗,只是没有说话,张口无声,喊了句世子哥哥。
时移世易,苏挽月说的这个词放在季婧妍身上真是在合适不过了。
前世,谢清远就以阮祁通外敌为借口,将阮家上下满门抄斩,阮采苓身为谢清远的妻子,虽然得到了免死,可依旧被废除身份,成了一介平民,可最终也难逃一死。
隔壁凝露一听到素以的琴声,就知道是有人来了。
最近京城的情况凝露也知道,她正思量着要不要离开京城,反正这些年她没少存钱,不如就留着找个地方安身立命,总比留在这里,在谢清远的身边要好的多。
京城闹兵变,她们风月楼依旧声色犬马,灯红酒绿。
推杯换盏间,总是给人一种不安定的感觉。
阮采苓敲开门,望向里面。
“世子妃。”凝露起身行礼。
“安阳郡主来了。”阮采苓淡淡的说。
凝露面露惊慌立刻站起身来,惊讶的问,“不会吧!那郡主是来……”
阮采苓抬抬手,让凝露安心,“季婧妍不是来要你的命,是我叫她来的,有些事,总要亲眼看见了,才能死心。”
如今已经到了这种时局,她们身为女子,都是身不由己。
凝露嗤笑一声,“郡主光临我们这种地方,也是低了身价,不过谁让我们拥有共同一个男人呢?也是可笑。”
“你与谢清远的事儿我不多问,你助我说通安阳,我送你离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