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临行前,阮诩尘照例去查看北运航通的情况,避免在路上遇到什么问题。
这一天是纯慧陪着阮诩尘去的。
“说起来,我父皇的情况已经渐渐平稳下来,但是朝中大臣似乎急着让我三哥上位,也不知道会如何解决。”沐易霏的手中还拿着一个小盒子。
阮诩尘站在船上看了一眼下面的沐易霏。
这一场战事中没有几个人是全身而退的,虽然沐易霏作为已经出嫁的公主,当时是在定国公府中,没有看到惨烈的一幕,但是对沐易霏来说,她依旧还惦记。
虽然不知为什么,但沐易琛对沐易霏是真的好。
不管宫内宫外如何的筹谋算计,沐易琛也从未真的把刀子架在沐易霏的脖子上,从不逼着沐易霏做任何事情。
到了沐易佐的身上就相反。
可以说有现在的沐易佐全靠沐易琛步步紧逼,要是没有沐易琛的话,到了现在沐易佐也依旧是吊儿郎当的样子,绝对不会狠下心来去追逐皇位。
这都是没有办法的。
阮诩尘身手把沐易霏拽上船。
所有的船工几乎都认识阮诩尘的身份,但也都是喊世子爷,就算知道阮诩尘是北运航通的幕后老板,也还是要警惕。
“他们才不是逼着太子上位,只是觉得尘埃落定总要有一个定数,皇上的身体渐渐好转,但比起之前上朝时候的精神的确是差了很多,如今太子监国,又毫无错处,情况自然是一边倒的。”阮诩尘说。
沐易霏无奈的叹息一声。
还是年幼的时候好,什么都不懂,他们一群人都在皇宫里生活的很幸福,虽然每天都被四四方方的天空圈住,可到底,也没有这些勾心斗角。
长大就意味着她要懂得这些,也要理解这一切。
沐易霏说,“真希望以后皇宫里事情可以少一点,至少三哥的下一代不要再这样了。”
“说起下一代,你听说了么,沐易佐给了顾瑾郗一幅画,让他按照画上去找人呢。”
这件事儿是阮采苓说起来给阮诩尘听的,当时阮诩尘只当笑话听,毕竟沐易佐对阮采苓的心思他也知道,但后来,真的在顾瑾郗那边看到了沐易佐给他的画。
这件事儿居然是真的,也是让他很意外。
沐易霏笑道,“苓儿第一个跟我说的,苓儿也说了,不太好找,那姑娘的装扮不似咱们昌朝的装扮,估计都不是京城的人。”
或许真的是那一日他们大婚,赶来看热闹的人。
这样就难办了,顾瑾郗去哪儿找呢?
况且也只有一个侧影,完全就是一个侧脸,这能看出来什么?
阮采苓看着青芮给自己研墨的时候打了个喷嚏,她放下笔,担忧的问,“怎么了?着凉了吗?”
揉揉鼻子,青芮皱眉说,“还不是因为昨儿个晚上,慕白突然敲窗户说有东西要送我,我披着外衣就去开窗户了,结果就是一捧花!”
阮采苓,“……”
与昨日青芮和慕白已经订了婚,待她与顾瑾郗成婚之后,这俩人就会成婚,日子可以再选。
但没想到,白日来过一次,晚上慕白居然偷偷摸摸的又来找青芮。
现如今青芮已经是自己的妹妹了,阮采苓对待青芮多了一份严厉,不由得,阮采苓就以姐姐的身份对青芮说,“你要记住,毕竟没出嫁,这夜半你与男子私会,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不好。”
“我知道!只不过……他敲了窗户,看样子又是倒吊在梁上的,我怕他危险,就开窗让他进来了,他也没做停留,给了我一捧花就走了。”青芮说。
大老远的从宣王府来就是为了给青芮送一捧花?
真是有意思。
“大小姐,准备带去盛国的东西都收拾好了,还有什么特别需要带的吗?”梨儿现在代替青芮贴身照顾阮采苓,这一整天的时间都在帮阮采苓收拾东西。
明日启程,今儿个就得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好。
阮采苓想了想,对梨儿说,“你带人去轻点一下库房中的东西,然后挑两箱最好的,明日一起带去码头。”
“是。”
“为何要带这么多的珍贵宝物啊?”青芮疑惑的问。
去往盛国,总有需要打点的地方,虽然阮诩尘他们肯定会做好准备带着银票之类的,但总有一些人,看到银票不如看到金灿灿的金子让他动心,此行一去还不知结果如何,多带一些东西傍身总是没错的。
况且,阮采苓低头看了看身下的轮椅,无奈的说,“我总要多带一些东西,来印证我定国公府大小姐的身份,要不然我的身价都配不上这么好的轮椅!”
说起青芮的轮椅,那一日宸恒看到之后就说,别说是昌朝了,就算上盛国,都没有第二个人坐得起这样的轮椅!也真亏朱元讯下了血本帮阮采苓做了这样一个华贵精致的轮椅,彰显的就是昌朝的气势。
无奈她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再有气势也没有用。
这一次他们声势浩大的去盛国,就是为了把过去的事情做一个结尾,开始新的篇章,对宸恒来说是这样,对他们来说也是如此,这么想着,阮采苓的脑海中就出现了一个人。
谢清远。
她已经整治了沈芸韵,让沈芸韵和沐易琛都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唯独谢清远现在还在牢房中,毕竟谢清远是与沐易琛接触最多的人,皇上与太子留着谢清远总是有用处的,不能让谢清远轻易就死了。
听说那一日,季婧妍去牢房中,谢清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