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君看着他们之间的情谊,心中一痛。果然,他在英宁眼里什么都不是。他放在背后的手握成拳,指甲深深陷进肉里,很疼,却比不上他心疼的万分之一。良久他又不死心地道:“你说她是你的便是你的了?你可曾问过她的意见?原来冥界鬼王竟这样霸道野蛮。”
“我是他的,是他的,我答应的。”吾期并未开口,英宁倒是急不可待地给了他答案。
心痛如斯,却又无可奈何。
吾期终于露出了点笑容,手里的剑的光芒暗淡了些许。吾期曾说过,剑光越亮,杀气越重。此刻想来他应是没那么生气了。
夜君面上现出一丝割裂的表情,勉强笑了笑道:“既然如此,就当我今日从未来过吧。”说完转了个身,便化成一股青烟,消失不见。
吾期收了剑,松开了英宁的手。走到桌子前,看了眼桌上的两个杯子。他拿起夜君用的那个握在手里,手心稍一用力,那杯子便咔嚓碎裂。
有鲜红的血从指间流出,英宁吓了一跳,忙上前握住他手,从怀里掏出丝帕,粗略地裹了几下,口里急道:“你这是作甚?流了这么多血可如何是好?我去唤鬼医来。”说完正欲转身,却被吾期抱了满怀。
“我没事,你且先让我抱一抱。”他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嘴里喃喃,英宁竟听出些许悲伤来。
英宁搂住他结实的腰身,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铿锵有力地心跳声,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当真没事吗?”
又过了许久,吾期在她耳边叹气,轻声说道:“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英宁点头,吾期又问:“你也喜欢夜君对吗?”
英宁想了想,又点头。吾期将她抱得又紧一些,英宁几乎快要不能呼吸了。他继续问:“你喜欢他和喜欢我,是不同的对吗?”
英宁脱口便说:“自然是不同的,与之相比,我更喜欢你。”
吾期在她耳边轻笑一声,手掌摸了摸她顺滑的头发,“倘若我们方才打起来,你是帮他还是帮我?”
英宁在他怀里动了动,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她沉吟片刻道:“你打不过他吗?”
“我也不知,我们并没有交手过。”吾期老实回答。
“如若你打不过他,我定是会帮你的。如若你打得过他,自是不需要我帮忙。”
吾期极是不满意她的答案,张嘴咬在她的脖颈,英宁吃痛,呀了一声。吾期说道:“必须要选一个帮忙,无论打过打不过。”
“我帮你呀,夜君说你霸道,这话倒是没错。”英宁嗔怨道。
吾期终于听到了他满意的答案,他放开她,摸着她的脸颊道:“我不是不许你交朋友,只是那夜君心思深沉,不似你表面看到的那样无害。你又单纯,恐怕会被他骗。”
“可他并未骗过我什么,我身上也没什么值得他骗的。”英宁如是说。
“你便是最值得他骗的,算了,说与你你也不懂。”吾期在桌旁坐下,扯下了手上的丝帕,手上的血早已干尽。他的愈合能力倒是很快,伤口处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痂。怪不得不用她去唤鬼医,自己便能医治了。
吾期敲敲桌子,“你煮了新茶,给我也尝一尝。早知我今日就不出去了,竟便宜了夜君头一个尝。”
英宁欢喜地给他倒了一杯,贴心喂到他嘴边,吾期就着喝了一口。英宁依然是一副期待的模样,只是吾期喝完也不开口,她着急地问:“味道如何?你怎么也给个评价?”
吾期抬头看她一眼,眼角含笑:“味道甚好。”
“只是这样?”一个说是好茶,一个说味道甚好,到底是怎么个好法?
吾期又轻飘飘说了一句:“如同你嘴唇的味道一般,甘甜至极。”
英宁听了一愣,脸上瞬间就红透了。吾期呵呵地笑了起来,英宁咬着红润的嘴唇,嗔怒道:“你休要胡说。”
“你过来。”吾期招手,英宁慢慢走过去,他拽了她一把,她便跌坐在他的腿上。
“以后不许任何男人碰你,连根发丝都不准,你可记住了。”
英宁点点头,捉住他的一绺头发在手里把玩,嘴上又说了一句:“记住了。”
房里飘满了茶香,英宁忽又想起什么来,轻声说道:“这茶新奇,我甚是喜欢。可惜没有名字,你替我取一个吧。”
吾期略想了想,道:“你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你既喜欢这茶,便叫做心尖儿吧。”
“心尖儿?”英宁重复道:“甚好,就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