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咱们就来欢快的。”孟繁春将小提琴放在脖子下面,拉开架势道,“许久不玩儿了,先让我试试音,忍耐一下。”
孟繁春试着找找手感和乐感,这声音自然不怎么好听,跟锯木头似的,吱吱呀呀的。
周光明还受不了的捂上了耳朵,“干爹,您确定这是音乐吗?”
花半枝将周光明的头掰过来道,“耐心点儿。”
“不会啊!我觉的很好听。”程韵铃鼓掌鼓励道。
“情人眼里出西施。”花半枝摇头失笑道,“大哥干什么都是对的。”
“那是!”程韵铃一点儿都不谦虚道。
这话听在孟繁春耳朵里,真是脸红的紧。稳稳心神,刹那间欢快的乐曲从手中流畅的滑出。
花半枝闻声眼底闪过一丝错愕,居然是巴齐尼《淘气精灵舞曲》,独特而高难度的炫技小提琴曲。
炫技演奏在19世纪欧洲的音乐演奏中特别流行,钢琴中的李斯特、阿尔坎和肖邦,小提琴中的帕格尼尼、恩斯特和巴齐尼,他们都是技术惊人的演奏家和天才作曲家,在当时,他们写的和改编的作品主要是供自己演奏的。
《淘气精灵舞曲》是一首技巧性很高的小提琴小品,乐曲不长,可是包含了小提琴演奏中很多特殊而高难度的演奏技巧,如快速演奏的双音、人工泛音与抛弓并行的左手拨弦等等。
该乐曲的音乐形象也很逼真而生动,确实如一群小精灵在欢快地狂舞。
还说自己手生了,这技巧分明刻在骨子里了,永远都不会忘记,不论何时就像是摁到了播放键似的。
周光明在优美欢快的乐曲中,放下了手,跟着音乐摇头摆尾。
花半枝不由自主的抖着腿,打着拍子,如踩着欢快的鼓点似的。
什么吗?还说什么许久不玩儿了,这技巧绝对的酷绚。
程韵铃目瞪口呆的看着孟繁春,她以为他只是谦虚的说说而已,没想到惊得她下巴都掉了。
音乐非常的富有感染力,她的身体随着节拍左摇右摆,甚至脚也跟着节拍动起来,一点一点的紧跟着节奏。
孟繁春看着他们三人可爱的表现,嘴角盈满笑意,表演更加的卖力。
*
林希言出了小礼堂,头也不回的朝宿舍走去,将身后的热闹抛之脑后,让他再回去,饶了他吧!
“咦!哪儿来的琴声,还是小提琴。”林希言闻声细细分辨道,“居然是《淘气小精灵舞曲》。”循着声音边走边说道,“嗯!技巧真好耶!”
林希言直接出了学校,“呀!换成了帕格尼尼的《钟声》。”自言自语地说道,“钟声不止,音乐不息。钟虽然只有短短的9分钟,但其中的各种艰难技巧,令人叹为观止。我倒要看看这是谁啊?学校里居然还藏着这么一号人物。”
林希言寻声而入,进入医院,站在了食堂外,挑开帘子走了进去,发现拉小提琴的人,‘原来是他。’真是没想到。
林希言看向孟繁春的眼神幽深了起来。
花半枝与周光明和程韵铃看见进来的林希言,停下了打拍子,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他。
“嘘!”林希言食指放在唇边,又指指孟繁春,希望不要打扰了他。
结果孟繁春扭过头来,眉眼不变,就连拉琴的手都没有抖动,又转过身去,欢快的乐曲继续。
林希言走过来坐到了周光明身边,欣赏孟繁春超高的琴技。
一曲终了,花半枝和程韵铃兴奋地鼓掌。
周光明一愣,随即学着她的样子拼命的拍手,“干爹,好棒!”
林希言鼓着掌,双眸柔和地看着孟繁春,朝他竖起大拇指。
孟繁春将小提琴轻轻地放在饭桌上,“啧啧!能让老林竖起大拇指可真是不容易。”
“这琴拉的确实好。美妙的乐段和高超的技巧,使音乐没有在匆忙中变得暴躁,而是显得异常充实,时间在这里变成了一位负责任又急性子的好朋友。”林希言双眉轻挑实事求是地评价道,微微一笑道,“小孟,你藏的可真够深的。”
“在你面前,我就献丑了。”孟繁春眼底藏着一丝戒备道,真没想到会招他过来。
话说这里离学校也不近啊!一般人可不会这西洋玩意儿,这个可不好解释。
“林老师也会拉小提琴。”周光明看向林希言的目光闪闪发光道。
“你林老师拉得正经不错呢!比樊书记还好呢!”孟繁春眼底划过一抹精光道,“来一段儿。”
花半枝眸光轻闪也随声附和道,“林老师可以吗?”
“斗曲好耶!”程韵铃秀眉轻挑道,“还是觉得比不过。”
“怎么?老林不愿意,还是我们这些小人物不够资格。”孟繁春眸光挑衅地看着他道。
“说什么呢?”林希言眸光微微闪烁,看着他道,“你们俩不用一唱一和的,对我用激将法,来就来。”说着起身走过去,从饭桌上拿起小提琴,退后两步。
“我也来炫技的。”林希言摆好姿势,试了试音色,一曲绚烂的《野蜂飞舞》从指间滑出,手速较之孟繁春更加的变态。
更夸张的是,林希言双脚踩着节拍,穿着皮棉靴的他,如踢踏舞似的,哒哒……节奏感非常的强烈。
此时的他神采飞扬,双眸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看傻了花半枝和周光明,花半枝目瞪口呆是林希言平日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说话慢条斯理的,没想到‘疯’起来,手舞足蹈,完全没了形象,完全沉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