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周光明绞着手指眼神上瞟偷偷地看着她道。
“什么事?”她微微歪着脑袋看向他道。
“俺可不可以不认爹啊?”周光明怯怯地看着她小声地说道。
“为什么?”她那双黑琉璃般的眼里闪过一丝冷意道。
“爹,他好凶,一点儿都不喜欢俺,还说要把俺喂狼。”周光明细弱蚊声懦懦地说道。
从声音中就能听得出,周天阔把他给吓住了。
也是突如其来的老婆孩子,打破了人家的美梦,恼怒是应该的,可你一个大人不该对一个孩子生气恐吓吧!
太不男人了。
虽然她不情愿,但必须这么说,“那是因为爹还不了解光明,等他知道我们光明是个好孩子,就会喜欢你的。”
“是吗?”周光明明显的不相信,怀疑地看着她。
“相信我,准没错。”她眼神坚定地看着他重重地说道。
她清楚的知道未来三、四十年城乡差异有多大,跳出农门有多么的难,真是难于上青天。无论如何得让孩子留下来,自己也得想法设法的留在城里。
她想了想开导周光明道,“光明不喜欢爹吗?”
作为一个思想成熟的人必须考虑现实问题,而不是那些不切实际的感情。
“是……”周光明下意识地说道,忽然又摇头如拨浪鼓似的,“不是。”低垂着眼眸绞着手指细弱蚊声地说道,“是爹不喜欢俺。”抬眼害怕地看着她道,“爹好凶。”
“光明不要怕爹,那是你爹,你要向喜欢娘一样喜欢爹。爹跟你不熟悉,熟悉了就知道我们光明是好孩子了。”她费力的抬起手臂将他揽到自己怀里温柔地说道。
不是她现实,而是有个当官的爹对光明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起码不用面朝黄土背朝天,没种过地,不知道种地有多苦,辛辛苦苦一年到头连肚子都混不饱。
虽然周天阔在生活上不靠谱,可是工作能力毋庸置疑,加上他的出身农家,未来三十年以成分论,就是熬资历,论资排辈,他是仕途也是顺遂的。
更别说第一代飞行员的他了。
为了孩子的将来,也得让他们父子搞好了关系,不能像上辈子似的,父子关系弄的跟上级似的。
“娘,这样爹就喜欢我了吗?”周光明微微抬起头希冀的目光看着她说道。
“当然了,我们光明这么可爱,谁不喜欢。”她琉璃似的纯净的双眸看着他柔柔一笑,鼓励道,“你要把你喜欢你爹的心意说出来,就像是……”眨眨眼一脸的思考。
“就像是我哄娘似的。”周光明眼睛眨眨亮晶晶地看着她说道。
“小机灵鬼儿。”她双眸温柔地宠溺地看着他一笑道。
她视线先转向了周光明,小声地说道,“待会儿你爹来了,进来记得叫人哟!”
“嗯!”周光明听话的点点头道。
*
就在她与周光明说话的时候,孟繁春走到了校长办公室。
办公室也是樊校长的起居的地方,孟繁春整理了下衣冠,朗声道,“报告!”
“进来!”
孟繁春推开了门,走了进去,顺手关上房门。
走到办公桌三米开外地方停下,孟繁春笔直的站着敬礼道,“报告,樊校长,她已经醒了。”
“醒了好!”樊校长闻言放下手中的钢笔道,“醒了,有些疑问就可以解开了。”随即看着他说道,“你去找小周,让他们一家团聚。”
“是!”孟繁春朗声应道,话落弯着腰朝后退着走。
“等一下。”樊校长抬头忽然叫住孟繁春道,“我跟你一起去。”说着拧上钢笔帽,站起来,必须押着那小子出令他们母子难堪的话。
自己以军人的身份应逼着他不得离婚,万一迁怒他们母子呢!有他镇着量那小子也不敢胡闹!
樊校长带上军帽,拉开门与孟繁春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落后樊校长一步的孟繁春看着走的方向,立马问道,“校长,这不是去禁闭室的路。”
“小周那小子,昨晚就出了禁闭室了。”樊校长嘴里呼着白气道。
“出来了。”孟繁春惊讶地说道。
“不离婚了,自然就放出来了。”樊校长语气轻松随意地说道。
“周天阔同志就这么简单的同意了。”孟繁春迟疑地说道。
“当然不会了,那小子死犟。”樊校长嘿嘿一笑道,“我让他在军装和不离婚之间选一个。”
“那您直接杀了他得了。”孟繁春闻言轻叹一声道,“所以他没得选。”犹豫了一下道,“可是您这样逼迫他不怕他把怒气迁怒到他们母子身上。”
“有我在怕什么?他敢不好好善待他们,老子不让他上天。”樊校长冷哼一声道,“那小子在怎么蹦跶还能逃出五的五指山。”回头看了一眼,“别担心了,这过起日子就好了,时间一长就什么都淡了。”
孟繁春动了动嘴,话到嘴边就咽了回去,他总觉得没那么容易,有佩兰妹妹那姿容衬托着,她连那狗尾巴草都不如。
让一个大男人天天面对着这样一个女人,真是我们的周大队长能乐意了才怪。
此时天已经亮了起来,雪也渐渐的小了。清冷的校区热闹了起来,樊校长一路被人敬礼过来的。
两人踩着厚厚的雪到了周天阔宿舍门前。
“咚咚……”孟繁春上前敲门,敲了一会儿里面没有回应,他看向樊校长道,“校长。”
“直接推门进去。”樊校长冲他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