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海域海滩边,一群大兵健步如飞,踩着沙子在被海浪冲击着。
拉近镜头一看,每个人都狼狈不堪,手脚上负重不知道多少斤的东西,本就黑的肤色在烈日的照耀下更加黝黑,气喘如牛,汗流浃背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最让人痛恨的是,他们已经到了极限,眼睛都快没有焦点了,还有一个人开着车在他们旁边用喇叭嘶喊着。
“快,再快点,就这种速度,你们是蜗牛吗,这就不行了?快!说你呢,要不要给你弄张床躺下来啊!
加快,加快,这么废物还参加什么训练,赶紧滚回家种地,保家卫国就你们这熊样,我们还指望什么,上去就是送死!”
在那坐着说话不腰疼的正是纪维和,和冯华英认识的人不一样的是,这个人像一座冰山,冷酷面瘫,不苟言笑,毒舌的让人恨不能宰了他。
在他们部队里,纪维和就是一尊活阎王,他手下的兵就没有一个没被他收拾的。
“啊!”经历过惨痛教训的大兵狠狠地看了眼纪维和,愤怒地向前冲,证明自己。
“啧啧,这群小子得恨死你了。”前面开车的人咂摸两声,说着同情的话,声音里却是满满的幸灾乐祸,他曾经经历过的一切,看到有人也正遭遇着,心里不能更高兴。
旁观他们训练,果然痛快,当初训练他的教官应该也是这种感觉吧。
纪维和对于这种情况无动于衷,面无表情道:“这群人就是欠收拾。”
这么多年来他早就习惯了,这时候他们恨他恨的咬牙切齿,以后他们会感谢他的。
纪维和瞥了眼打了鸡血的士兵们,微微走了下神,不知道华英收没收到他的信,写回信了没有?
他很期待收到华英的信件,她会写什么内容呢?
开车的大兵回头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就看到他们的活阎王在走神,“喂,纪队回神了,你在想什么?”
要是被这群小子发现他在训练他们的时候还走神,恐怕撕了他的心都有,太招人恨了。
想到什么,大兵一脸坏笑:“纪队,你不会是在思春吧?听说你这次回去定亲了。”
据说,纪队回来之后就打了恋爱报告,还在找什么裁缝,他真的是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让这个老大难给迷住了,回去之前还说坚决不结婚,省的拖累了人家,结果回去就改了态度。
纪维和无声地看了眼大兵,大兵立刻闭了嘴,太恐怖了,他可不想被纪队收拾。
纪维和那边的情况,冯华英并不清楚,在收到纪维和的信的第二天,她就去了县城。
她在这一个月做了三套家具,最贵的一套卖到了十五块,还有一些小摆件也卖了一些,零零总总加起来能有六十块钱。
虽然不如那几天卖菜挣得多,但也比工人一个月挣的要多不少。
而且她做这些也就花了十几天的时间,还抽空去了上山。
情况越来越好之后,山上的野味也多了起来,整个深山都活了过来,可以狩猎的猎物变多了,甚至她还打到了一只袍子,卖了八十块钱,比打家具还要挣钱。
不过这种情况也不常见,不然她早就发了。
这些钱她娘也没要,就让她自己拿着。
“我和你爹没本事,家里就靠你们兄妹几个,你就夸结婚了,我们也给不了你太多东西,这钱你自己收着就行,将来到了婆家也能有底气。”
冯华英感动不已,她本来是想一部分自己拿着,一部分给家里,没想到她娘一分也不要,说多了还骂她。
“你傻啊,有钱不知道收着,还硬往外推,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这么笨呢,要是你大嫂早就藏起来了,压根就不用我多说。”
也就是丁红芳不知道,不然她能气死。
以冯华英现在手里的钱来看,跟大多数人相比,她也算是个小富婆啦。
家有余粮,心里不慌,冯华英每天都充满了干劲。
这次去县城是李老板让冯华建给她捎信儿让她过去一趟,顺便给纪维和寄信。
“二哥,现在菜卖的怎么样,实在不行的话就算了。”冯华英和冯华建并坐在车辕上。
自从上次的动荡,卖菜的现在基本已经没有了,菜价回归到正常,利润空间就变得特别小,而村民们地里的菜有限,积少成多不现实,每天不够折腾的,所以大家渐渐的也就不做了。
冯华祖半个月前就放弃了,冯华建却一直在做,冯华英都有些抱歉了,如果不是她说的那些话,或许她二哥就不会这么执着。
她忘了做菜贩子除了能赚钱,却还需要有足够的人脉,有销售网点,不然单靠他一个人就算有再多的菜卖不出去也是白搭。
雇人这一选择压根就不可能,花费的风险不说爹娘同不同意,就算他们看好二哥,愿意为了他的事业冒险,但这些钱不是他们自己的,是他们全家人的,兄弟姐妹几个的,不可能说拿出来就拿出来。
真这么干了,大嫂能闹翻天。
“不用。”冯华建笑的很开心,“如果成的话,今天之后销路就不用愁了,你说的收菜去卖就能成。”
“怎么回事?”冯华英好奇,难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前几天我突然听政府家属楼的一个大娘说供销社那边需要另找一个供应蔬菜的人,我就想尽办法认识了负责这件事的人,最近一直在和他走动,基本快成了。”
冯华建说的简单,但其中的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