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机,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其实我挺为我自己的做法感到自豪的,我是很爱她,从心底里讲我也希望能够拥有她的全部,但并不是现在她为了解决我的问题就主动献身给我。
我不舍得她带着这样的心理去为我付出。
隔了很久薛夏夏才回了一条,只有短短的几个字,”没关系,早点休息。“
我知道这件事情其实对她内心的打击很大,她可能以为我会顺水推舟地答应,但没想到我却拒绝了,她可能会想我是没有那么爱她,所以才会在这个问题上犹豫不决。
无所谓了,反正时间会证明一切,我一个大男人真的没必要在这个时候接受她的付出,会让我自己感觉有种趁火打劫的不要脸。
一直发呆了很久我都没有睡意,索性起身出门去酒店里把赵黑子拉起来,乱七八糟的聊了几个小时,快要天亮了我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第二天索性就直接起来办公。
一整天我都待在酒店,晚上10点多酒吧服务员曾毅可突然打来电话,说是王海棠回来了,现在在酒吧里。
我惊讶不已,她居然突然回来了,而且直接去了酒吧,好像并不想在这个时候见我。
曾毅可说王海棠情绪倒是特别淡定,就像往常一样,酒吧的员工之前都知道她请了一段时间的假去老家探亲,这是我跟酒店员工说的,所以他们也以为王海棠是探亲回来了,也并没有感觉到奇怪。
我只是嘱咐曾毅可,一旦王海棠回来了就立刻打电话给我,之前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不料还是我想错了。
放下电话,我跟赵黑子说了一下就开车赶到酒吧。
我走进去一眼就看到在吧台后面忙碌的王海棠,她已经穿上了工作服,就像平常一样有条不紊的忙着。
我轻轻地走过去,她觉察到我走过来便转过身看着我,“表哥你来了?”
“你忙吧,等会儿过来,我给你聊一会儿。”我指了指角落那个位置,她点点头,我就先过去了。
十几分钟之后,她坐到了我对面,她递给我一杯温和的鸡尾酒,“你尝尝,这是我调制的,我最近学会了调酒,看来以后我还可以兼职做调酒师,你要多开我一份工资。”
她微笑着,露出了少女的天真。
她的笑容让我心里特别欣慰,大概这一趟过去是解开了她的心结,不管怎么样她的情绪是比之前好多了。
“好啊,你如果做调酒师的话,那我可以考虑以后再多开一家交给你来管理。”
“我开玩笑的,我哪有管理能力。”她笑了笑,我们端起酒杯轻轻的碰了一下。
话到这里好像就没什么说的了,沉默了一阵,我努力用平静的语气问道,“你找到黄粱县了吗?”
她垂下头去深深吸了口气,“这次过去我已经看到了我要的结果,我放下了。”
我心里一动,她是不想要我再追问下去,可我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她一直羁绊的那个问题,“你父母的结果呢,你了解到了?”
她咬了咬嘴唇并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我们就这样沉默了大概三分钟。
她缓缓地抬起头来,举起酒杯挤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表哥,我不会再沉浸在过去的悲痛当中难以自拔了,我知道了结果,而且我也放下了执念,我要开始新的生活。”
我扯了扯嘴角,“祝贺你,我希望你每一天都开开心心的。”
她又低下头去,两个胳膊肘搭在桌沿上,欲言又止的样子其实透露出她心里是有很多话想跟我说的,但她不确定到底哪一句合适哪一句不合适。
很可能马渊那个老家伙在背后控制着她,所以她连说话都要认真的思考一番。
“那个卖鱼怪人你不用再去调查了,他跟我父亲没有关系,不是我父亲。”
“卖鱼怪人?”我惊愕的皱眉看着她。
“以前我跟你说过这个卖鱼怪人的形象就跟我父亲是一模一样的,是我看错了,我了解到真相之后确定了他不是我父亲,跟我父亲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抱歉,以前给你一些错误的提示。”
说完她露出了一个歉意的笑容,还没容我开口,她已经站起身来,“我过去忙了表哥,今晚你先回去吧,我跟同事一起回家。”
看着她快步离开的背影,我心里的谜团揉得更紧了。
卖鱼怪人不是她的父亲,但是卖鱼怪人跟恶魔组织是脱不了关系的,她到底是在撒谎还是真的看到了某些真相?
我想过去书店会会马渊,但经过左思右想还是否定了这个想法,那个老家伙现在估计又要跟我打太极,他知道我很想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何必要去让他左右为难我。
立冬了,天气开始越来越寒冷。
我和薛夏夏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一如既往的爱彼此,她是一个不喜欢把情绪表现出来的人,所以我想她估计心里还在为那件事情有所芥蒂,只是她不愿意在我面前表现出来,让我有心理负担罢了。
她竟然跟着所里的大姐学习织围脖,给我织了一条深灰色的围脖,她交给我的那一刻,我幸福的几乎要晕过去了。
她说自己是初学者,织得比较粗糙,让我不要嫌弃。
我二话没说直接就拿来围在了脖子上,强烈的爱意立刻紧紧的包围着我。
我是第一次收到这么有意义的礼物,每一针每一线都是她对我浓浓的爱,她提醒我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一定要注意保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