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氏眸色深沉,
“近来东郡王世子与她走的有些近,这药既然是江大夫配的,干脆就让江大夫来确诊,这件事,不容有任何差池!”江大夫是厉氏的亲信,不会有问题。
“夫人说的是,虽然东郡王世子精通医术,可江大夫说过,这种慢性毒靠把脉是查不出来的,奴婢想,以东郡王世子玩世不恭的性子,应该不会发现才对。”沉鱼说道。
“凡事以防万一,另外的两件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厉氏又问。
“丁老大那边奴婢已经让人安排好了,还有花子轩也已经让人解决了。”沉鱼道。
厉氏有些累,
“那就好,只要江大夫诊断无误,明晚便可动手。”午时末,江大夫来了,厉氏做主,把纳兰嫣琴也从祠堂放了出来,所有小姐纷纷聚到前厅。
只有南乔最后到场,还是被丫鬟们扶着来的。厉氏高坐在堂上,见到南乔这般,看似关心的问了句,
“玉儿这是怎么了?”
“主母,我...头有点晕。”南乔虚弱道。看南乔的样子,并不像是装出来的,厉氏心里有了几分底,
“江大夫,快先给玉儿看看。”南乔被几个丫鬟簇拥着坐到席位上,把完脉后,江大夫摸着胡子说道,
“二小姐只是受了些凉,老朽开几服药给二小姐服下,过两日便好!”南乔皱着眉头,
“真的吗?”
“二小姐放心,只是一点小风寒,你头晕也是正常的。”江大夫面不改色的说道。
厉氏扫了一眼南乔,接过话来,
“如此,那我便放心了。”话刚落音,坐席上的南乔突然猛咳嗽几声,她连忙抽出自己的手帕捂住嘴,咳完之后,一小滩血迹犹如梅花一样绽开在素锦手帕上。
南乔当即惊叫一声,
“血,有血!”这一幕引得所有人的目光射来,尤其是厉氏,她皱起眉头,生怕事情提前败露。
她看了一眼江大夫后,江大夫微微点头,当下便已有了主意。
“二小姐不必惊慌,风寒也分冷寒和热寒,一般像二小姐这样的情况属于热寒,淤血咳出来反而对身体有好处。”听完江大夫的话,南乔这才放心的点点头,
“那就好,我的病就有劳大夫费心了。”
“二小姐客气!”所有人都把完‘平安脉’后,大家身体都没问题,最后江大夫写了副调养的药方给南乔后,便提着药箱离开了。
厉氏的计划,纳兰嫣琴是知道的,她只是勾唇一些,闷不做声,但纳兰寻春不知道,于是她忍不住说了句,
“真是娇气,只是得了一点风寒就成了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做给谁看。”
“春儿,你二姐姐身子不适,你给我闭嘴,少惹你二姐姐心烦!”厉氏瞪了纳兰寻春一眼,依旧是那副贤妻良母对南乔好的样子。
纳兰寻春被厉氏一吼,只好闭上了嘴巴。南乔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随后起身弯了下腰肢,虚弱道,
“玉儿身子不适,便先回去了。”厉氏点点头,
“你多注意着些身子才是,沉鱼,还不快送送二小姐。”沉鱼恭谨道,
“是,夫人。”就这样又过去了一天,所有的一切看上去都那么平静无波,纳兰芜玉又在床上躺了一整天,而下面的丫鬟中毒深的已经醒不过来,厉氏悄悄派人把原来的那批丫鬟弄走,又换了几个新的丫鬟去伺候纳兰芜玉,美其名曰,先前的丫鬟大多偷懒,整日瞌睡,准备打发给丁老大卖掉。
入夜时分,红杉苑内,有丫鬟来报,
“大小姐,花容在院门口,想求见您!”
“花容,她还没死?”纳兰嫣琴有些不可置信道。丫鬟说道,
“没死,而且看上去身体好像还恢复了不少,她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向您禀报。”纳兰嫣琴有些戒备道,
“让她进来。”花容面貌精神比之前好了不少,除了走路时一瘸一拐有些难看外,其余伤口基本上已无大碍。
见到纳兰嫣琴时,她恭敬地跪下叩拜,随后有些激动地抬起头来,看着稳坐在贵妃椅上的纳兰嫣琴,
“小姐,奴婢可算见到您了。”纳兰嫣琴明显不屑,嘲讽道,
“花容,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是自己好起来的。”
“奴婢万万不敢欺瞒小姐,之前二小姐将我送出纳兰府医治,不过是想讨好利用我打听小姐的虚实,奴婢将计就计,先答应了二小姐,随便告诉她一些您的事情,为的就是从二小姐那里探听出一些对小姐有用的消息来,果不其然,二小姐傍晚的时候察觉自己不是得了普通的风寒,而是中毒,所以就在刚刚,奴婢发现她从后院门出去,看样子应该是找东郡王世子去了。”对于纳兰嫣琴的怀疑,花容并未隐瞒,而是将她‘假意’依附二小姐的事坦然的说了出来,这倒叫纳兰嫣琴几乎相信了她的话,
“花容,你说的可是真?”花容信誓旦旦,
“千真万确,小姐要是不信,大可亲自前去紫兰苑一看便知,此时的紫兰苑早已没有了二小姐的踪迹。”
“既然二小姐救了你,你为何不投靠她,反而回我这里?”纳兰嫣琴之前吃了那么多亏,当下还是生出了一丝怀疑的心思。
“小姐,奴婢跟了您十多年,一直对您忠心耿耿,奴婢万万不敢背叛小姐,而二小姐只是想利用奴婢对付您,等用完了奴婢,她哪里还会容得下奴婢,与其卖主求荣,最后落得惨死的下场,不如从她那里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