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课堂,气氛有些异样,这里来了一个不该来的人。
“这不是石枕溪学长吗,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听说他早已经三境了。”
“传闻他早已经被朝堂选中,不用春闱就可以走马上任。他之所以没有参加今年的春闱,好像是在等万国朝,进了朝堂可就参加不了了。”
“他这样的人,来我们这里干什么?”
对于这位足够在青梅园学子中担当领头羊的人物,众位学子自然都想多了解一些,窃窃私语交换着各自所知的消息。
宁独走了课堂,第一眼就看向了石枕溪。如今已入行难境,他对元气的感知变得更加敏锐,隔很远就察觉到了石枕溪的强大。看过一眼后,宁独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下。
司马峨像往常一样准时地来到课堂,他也看见了石枕溪,想了想,从手中的书籍中拿出了一本破旧的书,翻开其中一页,看了片刻。
“想必日复一日的参竹,已经让你们厌烦了,今天我们来讲一些不同的东西。虽说是讲了新的东西,但你们也不要忘了参竹才是根本,一定不要荒废,需要时刻自勉。”司马峨伸出了两只手,平放在身前。突然间,一团火出现在其左手上。
“这是最简单的‘离火’,老生应该都会。我们假借这天地间的元气,目的就是为了使用它们。这样最简单的使用,基本上所有人都能做到。倘若有人用这‘’离火”攻击你呢?”
一道水幕,又突然出现在了司马峨的右手上。
“这是‘玄水’,可以挡住离火,两者可以相抵。若是你我都为空照境,一人一招,必定不会有胜负。如何才能有胜负呢?倘若我以一分元气施展‘离火’,而你用三分元气施展‘玄水’,那么我就有多余的元气,最后获胜的自然是我。”
相同的东西,老生早就听了两三遍,觉得乏味,也就想听就听。
“司马教习,我们该如何判断对方是用多强的‘离火’呢?”
“这就是我今天要讲的——洞观。所谓‘洞观’就是感知对手的元气。”
说着,司马峨左手中的“离火”向着右手的“玄水”冲去,然而在两者接触的瞬间,“离火”又转成了“玄水”。
砰!
司马峨的手心出炸开了一朵水花。
“现在就让你们用洞观或许太勉强了些,但是我还是想问一下,谁看出一些问题了?”
面带轻视的诸位老生,此时也都皱起了眉头,即便司马峨在去年就教授过相同的课,他们也自认为早就可以洞观,此时却仍未看出什么问题。
“左手三分离火转成六分玄水,右手的三分玄水先被击垮。”
司马峨赞赏地看了陈难萍一眼,说道:“不错!玄水本就克制离火,甚至可用三分玄水挡住六分离火。可是六分玄水无疑是压制三分玄水的。你能察觉出对方的意图是一方面,能够迅速地使用元气却又是另一方面。能够迅速凝结使用元气并且合理分配攻防所需要的元气,我们称之为——斗转。”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元气是我们能够假借的最强大力量,犹如刀剑。而刀剑,本就是用来杀人的。所以,修行很大程度上是为了战斗。洞观与斗转,是与人较量的基础。你们在参竹停滞不前时,可以尝试。”
新生杨可卿此时说道:“司马教习,我还不会离火与玄水,怎么练习?”
司马峨愣了片刻,说道:“其实,这本不是我应该教的,而是应该你自己去学的。在座的诸位,你们要明白一件事情:从进入青藤园的那一刻起,你们都不再是家中的孩子,你们已经是独立的人。若是再等着人将饭送到嘴边,你们是会饿死的。忘归阁,二楼,东侧第十排书架,有最基础的武决。有些事情,是需要你们自己去学会,而不是由别人教的。不过,既然你不会,我也可以教你。”
杨可卿有点无地自容,却也由衷道:“谢谢教习。”
……
宁独很认真地听了一上午的课,再回想着昨天的所见所闻,脑海中有着许多东西在翻涌。他明白,行难境的修行将会更加复杂与困难,他需要以最快的速度将所有东西融会贯通才行。
陈难萍起身准备离去,仍是一副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的神情。
“在下石枕溪,可否向陈姑娘请教一个问题?”石枕溪彬彬有礼,如同书中所描述的谦谦君子。
陈难萍淡漠地看了石枕溪一眼,说道:“没必要。”
如此直截了当的拒绝,好像在石枕溪的意料之中,他不失风度地说道:“既然如此,打扰陈姑娘了。”
陈难萍转身离开,刚刚踏步。
“陈姑娘无意交流,可否有意切磋?就比司马教习刚教的洞观与斗转。”
“好!”陈难萍答应的干脆利落,转过身面对着石枕溪。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被吸引了过来。谁都察觉到了,除了那个不知真假的宁独,陈难萍是这个学堂中天赋最强的人。一个是被称为青藤园十年来天赋最好独领风骚的石枕溪,一个是本届天赋最强,即便两人修行上有巨大的差异,众人也都想看看谁强谁弱。众所周知,修行比的就是天赋。
宁独顿时觉得有意思,没有立刻离开,也将目光投了过来。
“两人较量,简单的攻防,未免太过简单,有哪位同学愿意加进来?我们只以离火跟玄水切磋,三足鼎立,相互掣肘,这样才有意思。”石枕溪兴致勃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