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邵毅把心里话说出来之后,下意识的就有放开了的感觉,不似之前那么小心翼翼。
听到夏宴清立即就转开了话题,之前说的护卫的事情,竟是没定下就不再提了,不由得气恼。
可他又不能不派人,更不能不接她的话,这憋屈感……唉,怎么只有他有前一世的记忆呢?
若是她也带了前一世的记忆,他们两人一起修改这一世的将来,那会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啊。
……事情还得继续。
邵毅看了眼在座的白先生,估计白先生应该已经知道,夏宴清和他统一过口径,去南方经营的理由。
说不定,白先生就是此次南边玻璃生意的掌事人。
“这两天,我找人打听了下,平阳郡知府张鼎臣因政绩差,去年从唐州调往平阳郡任职。他为了政绩,应该愿意在他任期之内,下辖之地能兴起几个大商号。”邵毅说道。
白先生只是听了字面意思,但这理由以及足够充分了。
夏宴清却听得心惊,邵毅这家伙挺能耐的啊,这么短时间,就被他找到一个和唐州郡有怨的知府。
若张鼎臣知道唐州郡的玻璃生意抢手,为了他之前在唐州郡的劣等政绩,也会大力扶持自己管辖地的玻璃生意和唐州郡抗衡。
“我这里打算让白先生过去支持,邵公子可安排好了在平阳郡的打点事宜,我这里的工匠管事什么时候启程合适?”夏宴清问道。
白先生也满心期待的等着邵毅的话。
夏宴清对她说有人和作坊工匠频繁接触,应该已经获得了玻璃方子。之后,此人就往南边走了。
当时,她着实的吃了一惊。
好在接下来,夏宴清就说了相应的对策,问她方不方便去掌管南方生意。
对这个安排,白先生意外且惊喜,她如今掌管京城窑场和清韵斋的生意,已经让很多人羡慕了。
如今,只要知道玻璃生意,只要知道清韵斋,知道她就是掌管两处生意的大掌柜,无不羡慕,就连之前不肯接纳她的兄嫂,也多次来见,说单身女子在外不安,请她回去住。
这种情况,已经是她之前不敢想的了。
如今,姑奶奶居然放手,让她独立掌管南方的玻璃这个注定会轰动天下的大生意。
这是何等机缘,姑奶奶对她又是何等的信任和器重?
她万分期待能做出一番大事业,以报答夏家四姑奶奶给她的机会,也让自己没白来这世上走这一遭。
在她的期待中,邵毅说道“现在不宜调动打量人员,我已经和广源商量妥当,就是之前你在感业寺见过的和尚。先让他去打点前期事务。你这里安排两个年轻靠得住的管事,和广源一起过去,一起办理选址、动土和衙门的一系列手续。”
那个和尚?
夏宴清诧异问道“为什么要让一个和尚,不是,为什么让广源去?”和尚做这种事情……不太好吧?
白先生更是不明白,他们在南方做生意,和感业寺的和尚有什么关系?
邵毅也笑了,是他没说清楚。
“广源他父母是为了还愿,才送他进感业寺修行的。他出身商家,对做生意、待人接物这些的很熟络。平阳郡有个大寺庙灵江寺,他随师父云游时去过那里,对那里还算熟悉。”
关键是,经过给经常的琉璃作坊供应原料,广源已经很熟悉石英石和一些其它辅助矿石的性能和处理,对琉璃作坊的帮助很大。
同时,他们兄弟也能在供应原料上,做个自己的买卖。
白先生还心存疑虑的时候,夏宴清已经点头了,“行,你看好就成。”是相信他比他们多了一世的经历和眼光。
邵毅又和她们两人商定之后的安排,包括其余人等何时动身南下,丁博昌和张永昌何时去坐镇。
事情一经定下,其余事情就简单多了,照着计划做就成。
夏宴清这里,派了乔辰生和夏家之前安排修建陶窑的管事刘成,在两天之后启程,跟随广源一起前往平阳郡,办理修建玻璃作坊的事宜。
以期能在南方让玻璃生意站住脚并扩展,和京城的玻璃生意,一南一北相互呼应,占据以后玻璃行业的首席地位。
乔辰生是夏家世仆,他和刘成的离开,没引起任何注意,反而皇宫大太监去了一趟夏家庄子,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夏家老宅刚刚享用了二房孝敬的玻璃壁灯,又听说二房自己都没有,夏斌夏老太爷和吕老夫人心中的不忿稍稍有了些平复。
虽然堂堂夏大学士府不缺这千余两的银子,但能在别家都没有的情况下,享用儿孙的孝敬,那种惬意,绝不是银子能够衡量的。
可随即,这种惬意就被大冬天的新鲜菜蔬给冲刷的不剩多少了。
外面盛传,夏少卿家的庄子,大冬天的,长出了绿油油的菜蔬,甚至引起了皇帝的关注。
皇宫大总管孙公公知道不?那是何等身份,虽然是不之人,但人家在同行中的位置足够高,连一二品大员、国之栋梁见了孙公公,那都得笑脸逢迎。
就是这位,都没惊动夏家,就亲自去了那小小庄子。看过之后也是啧啧称奇,直接回宫向皇上复命了。
夏斌又是一阵哀叹,他这个庶子,是真的脱离他掌控了。这么逆天的事儿,他就不能对他这个当父亲的说一声吗?
以他大学士的身份,早早去给皇帝说了,不但不用夏珂请托别人给皇帝透露信息,还能向皇帝表表忠心。
于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