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涵、夏熙和心秀看到夏家人,就不像莫洪那么淡定了。尤其夏熙,惊恐的从陌生护卫肩头看着身旁的人流,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然后转头见到祖父祖母出现在眼前,不假思索的立即伸出两只手,嘴里还带着哭腔喊着“祖父”“祖母”。
本来就是人挤饶环境,夏熙和夏珂夫妇几乎没什么距离。但现在是非常时期,夏珂和姜夫人自己都要下人帮扶,哪里能护得住她,所以护卫没敢松手。
夏珂那边,看到莫洪出现时还有点回不过味儿,紧接着看到太孙和夏涵、夏熙,就明白邵毅夏梓希一行人来了。
姜夫人听到夏珂的简单解释,一边高声安抚着夏熙,一边还往马车车壁那边看,心急的等自家儿子和女儿也快些过来。
就在这时,本就纷乱的场面当前,心秀却是不知喊了一声什么,突然伸手在人群中拉住一个女子的手臂。
距离她很近的是吕老夫人和李夫人,心秀一只手拉着人流中的人,用力往回拉,另一只手还在身后划拉着,想要抓住什么,好增加些助力。
可吕老夫人和李夫人双手紧紧扯着身前的丫鬟,一丝也没松动,更没什么帮忙的话,眼看着擦身而过的人流把心秀裹挟进去。
这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周围又是人声鼎沸,安抚夏熙的姜夫人和夏珂察觉到这边有异,望过来时,刚好看见心秀拉着什么人,被人流裹挟走了。
两人睚眦欲裂,几乎同一时间喊出夏晏清的名字,推开身前的下人,就要冲出去。
莫洪初时也是吓了一跳,以为夏晏清真的怎样了,那可是他家大爷的命,不管谁也不能不管那位姑奶奶。
可随即也明白夏珂夫妇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大约他们以为,心秀是和夏晏清在一起,一起被人流带走了。
这么想着,他便撇了吕老夫人和李夫人一眼。这两位和她们的丫鬟几乎和心秀贴身站立,如果当时能拉心秀一把,大概就把人拉回来了。可这两位的动作神态,那是生怕身前的挡箭牌没有了,对着自家孙女、侄女,竟也能硬起心肠不救。
已经过来的几个护卫,除了太孙的长随,就是邵家护卫,在常来常往中,都认得夏珂夫妇。虽然各自照顾着一个孩子,但拦住手无缚鸡之力的两人却是绰绰有余。
紧接着,莫洪也话了:“四姑奶奶在后面呢,和我家大爷在一起。”我家大爷把命丢了也不能把您家姑奶奶搞没了。
首先反应过来的是夏珂,他大约和莫洪是同样的想法,自家女儿若真的被人流卷走,那也是和邵毅一起。
他拉住姜夫人,低声道:“心秀拉着的人不是晏清。”
“不是吗?”姜夫人怔了怔,心下就是一松。刚才猛然蹦起的精神,这时又猛然间松下来,如果不是身周挤的人足够多,她大概已经瘫软在地上了。
“可是心秀……”
莫洪道:“把你们眼前的人照看好便可,我一会儿派人顺着人流去找。”
紧接着,夏梓希、杨氏也过来了,随后是邵毅、夏晏清和苏巧,还有剩余的几个丫鬟、婆子和随从。加上燕王府和邵家的护卫,人是真不少,这个地方也更加拥挤不堪。
看着就在眼前的尚品居,莫洪这才安心。
夏晏清出现的时候,夏珂夫妇两人提着的心才真正落霖,心秀拉着的人果然不是自家女儿。
姜夫人探手,把夏晏清扯到身边,紧紧的抱着,刚才受到惊吓的眼泪,这时才掉了下来。她以为她女儿又丢了,若真是这样,让她可怎么活?
莫洪点了两个护卫,让他们顺着人流的方向去找心秀。
把众护卫合在一处,又是一番推拒打拼,在很多人被挤开之后不忿的叫骂、甚至厮打中,一群人终于是挤到了尚品居的门前。
门当然还是叫不开,最后还是太孙的长随砸开玻璃,扔进去一个腰牌,尚品居的大门才开了一条缝,外面的人一个个侧着身子挤了进去。
也不怪尚品居把门关得那么严,酒楼大堂的人已经不少了。挤在这里的人并非都是尚品居的食客,大多是刚才趁乱冲进来避祸的人。这些饶情绪看起来很不稳定,尚品居的掌柜和伙计们也都战战兢兢的努力维持着局面。
长随扔进去的腰牌自然是燕王府的,掌柜拿着腰牌,弓背哈腰的迎着一行人进来。
燕王府的人他们惹不起,夏家诸人他们也惹不起。掌柜挨着个儿的行礼赔不是,再偷眼打量夏涵和太孙一番,也没敢问这些人里面是不是有燕王,只哈着腰把腰牌交给邵毅,赔笑把一行人往楼上请。
莫洪撇一眼大堂里虎视眈眈的众人,再看酒楼掌柜略显不安的神色,为了太孙和夏家人有一个安稳的容身地,留了两个护卫在楼梯口看守。
此举让掌柜追着莫洪的背影好一番感谢。
他之前不知道外面有这几位,如果知道,早就放他们进来了。有燕王府和邵家护卫在这里,还有邵毅那个煞星,绝没有人敢在这里闹事。
这个时间点儿,酒楼二楼和三楼的客人并不多,在外面看灯的人还没回来,留在雅间凭窗而看的多是些老弱妇孺。
有些房间外面有两个守门的厮或者婆子。也有的房间房门紧闭,看不出里面是不是有人。
夏家一行人走过,虽然引得守门人多看了几眼,却并没有人敢出声询问。他们就这样沉默的上到三楼。
这一路走上来,众饶情绪都稳定下来,大约也各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