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刘夫人的萱北堂出来,夏宴清先去了客院。
白先生随身物品不多,京城也有住处。她对白先生做了简单解释,叮嘱白先生收拾物品,在她离开之后,向刘夫人告辞。又把巧儿派给她带着,夏宴清才回秋月院。
她可以先走,但秋月院还有她的嫁妆和个人财务,这些需要和王家交接清楚。所以,她把李嬷嬷和心淑留下,暂时主持院中事物。
等待和离之后,和王家人清点过财物,李嬷嬷等人再带着她的嫁妆和这几个月添置的物件回夏家。
李嬷嬷一边帮夏宴清换外出衣物,一边在心中暗叹,眼看着自家姑娘越来越聪慧,越来越有大家后宅女子的风仪,也是配得上二爷的,却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夏宴清心情大好,终于可以离开官宦人家的后宅了,此一去海阔天空,再想把她圈进来,嘿嘿,那可就不容易了。
她手脚麻利的整理了随身物饰,出二门登车的时候,辰时刚过。
此时距离她去萱北堂请安、徐清惠摔倒,也就过了一个多时辰。
时间不长,可架不住这一个多时辰发生的事情多啊。大早晨的,正院那里就闹成一片。随即,管家急吼吼的派马车去请大夫,替徐姨娘诊脉。
丫鬟婆子来来回回的奔走几趟,你一言我一语,仆从们差不多都知道了正院发生的事情。
疑似有孕的徐姨娘摔倒了,当时和徐姨娘在一起的只有二奶奶……
真实情况还用探讨吗?当然不用!
可有嫌疑的二奶奶依然风光霁月的带着丫头出来了,即使有大奶奶贴身嬷嬷上前挽留,也没能让二奶奶有丝毫阻滞。
…………
夏家的姜夫人最近也是数着日子过的,想着再有两天女儿就能回来,心中又是忧又是喜,纠结的不行。
忽然得到通传,原本后日才会归家的女儿,竟然提前回来了。
难道出了什么岔子?
姜夫人听得丫鬟禀报,顾不得别的,连忙起身往外迎。
丫鬟和两个儿媳随在姜夫人身边,高氏好不停的劝着:“母亲不用心急,小姑不是个平白让人欺负的,您慢着点儿诶。”
姜夫人口中应着,脚下却一丝没慢。
还没走出院门,就看见夏宴清带着几个丫鬟,沿着小道施施然的走来。
看见姜夫人和两位嫂嫂,夏宴清疾走几步,上前见礼。
姜夫人见女儿语气亲昵欢快,眸子里的喜色也不似作伪,这才稍稍放心。
“怎么连个招呼也不打,忽然就回来了,不会是你婆家那里有什么事情吧?”
姜夫人一边牵着女儿往屋里走,一边询问。
这几天,她的心都是悬着的。想到女儿即将归家,欣喜女儿能陪在自己身边,日日见面,又担心女儿年纪轻轻就成了和离妇,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虽然那几只琉璃盏和精美陶器,算得上稀世耀眼。可制作物件的作坊没正式开张,谁敢保证做生意一定稳赚不赔?
她这心焦灼的啊……
待到夏宴清让人带心容等人去吃早饭时,姜夫人婆媳三人确定,夏宴清之所以提前回来,的确是出问题了。
为了不影响胃口,姜夫人没急着询问原由,待夏宴清吃过早饭,把今早的事情讲述一遍,姜夫人婆媳俱都气愤。
姜夫人险些砸了手边的茶盏,怒道:“那徐清惠枉称读书人家出身,竟如此不知好歹!若我儿是那歹毒之人,只凭正室之位磋磨于她,焉有她的今日?王家婆媳也着实的糊涂,简直就是拎不清!”
夏宴清见老妈发怒,夸张的把茶盏抢过来摩挲着,说道:“娘您这就不对了,起坏心思的是徐清惠,您干吗拿自家的值钱物什出气?这瓷器我认得,很贵的。”
“……”姜夫人愣了愣,面上怒意还在,又觉得女儿夸张的举动和言语有趣,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高氏忍不住笑道:“母亲您生的什么气嘛,这件事小妹应对的极好。想来刘夫人和袁大奶奶就算糊涂,有了小妹那番话,多想想也明白了。徐氏那等不知足的性情,日后做了王晰正室,有王家后悔的时候。”
“唉,”姜夫人叹气,“咱们宴清多好的孩子,却被她们带累的,小小年纪就成了和离妇。将来可怎么办呐……”
夏宴清撇撇嘴,暗自吐槽,老妈您也太护短不讲理了吧?是您家女儿不要命的思慕王大才子,才弄出这么一番事情的。王家有错,却是错在别处的。
那边,杨氏也劝道:“王家婆媳如此糊涂,家里再有个兴风作浪的徐氏,小妹能早早离了王家最好。至于将来,小妹能制出稀世精美的琉璃盏,用不了多久,您就该烦恼上门提亲的人踏破咱家的门槛了。小妹将来的日子好着呢。”
“哪有你说的这么玄乎。”话是这么说的,姜夫人面上神色轻松了很多。
提起琉璃盏,高氏立即来了兴趣,挪了挪椅子,往夏宴清身边靠了靠,神秘兮兮的问道:“宴清,那几只琉璃盏着实精美,就是父亲、母亲说的那个不成功的,我看着也是晶莹剔透、简直太漂亮了呢。这样的物件,你以后都能做,是吧?”
夏宴清得意的冲着高氏笑,说道:“那是自然,那还是因为王家后院地方太小,又不好张扬,条件有限。若有专门的作坊和工匠,待到工匠手熟了,有的是更漂亮、更精美、用处更多的琉璃物件呢。”
“啊?还能做的更好?”高氏惊道,她完全想象不出,更精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