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位神采奕奕,须眉头都已花白的老人。
走路时虽然给人虎虎生威之感,但身形却在岁月饱经风霜中有些佝偻。
曲折不均的斑驳额纹下,那双炯炯有神非常明亮的眼睛,始终充斥着温和笑意。
当站在广场台前,老人目光一扫,没有人感受到浩然压力。
有的也只是长辈用欣慰目光,在端详晚辈取得的小小成就。
就连孟阳都没想到,这看起来已经到了古稀之年的老人,竟如此和善亲切。
根本没有之前脑补那样,浑身挥着磅礴气势,宛如飞扬神明高不可攀。
就在这时,老者视线一凝,如在耳边喃语的沧桑声音,传遍整个广场。
随着声音落下来的,还有众多弟子七上八下悬在嗓子眼的心。
“乾元宗建宗以来展至今,是经过无数先人血与泪汇聚而成的,是无数先人呕心沥血前赴后继以守护的信念得来的。没有任何人有资格说他的好与坏。”
“同样,我也没有...”大长老说到这里,酽酽目光闪过一丝落寞。
鹰隼的眸子,躲过伤感继续说道:“可能在你们许多人心中认为,乾元宗的建立,是追求修炼的至高境界,是与其他宗门在这残酷的长河中不断竞争突破自我,那就大错特错的。”
“竞争可能存在,争斗哪里都会有,但初衷我们却始终不能忘记。”
“现在的你们感受不到,但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们会明白,乾元宗的存在到底是为了什么,在他守护身后这万千山河的信念中,到底是与谁相搏,与谁争斗,与谁争命。”
“又是这番感觉...”站在广场前的孟阳,听到这里,眉头紧皱。
林家宴会上林安博敬天烈酒前说的一番话,与老者给他的感觉一模一样。
之前孟阳以为那是林安博故意如此,是为了引起林家弟子的荣辱之心。
但现在,孟阳觉得,事情可能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复杂。
“那么,我穿越的这个世界,到底是怎样的世界?”
望着身旁沉默低头的傅天卓,孟阳深邃的瞳孔不断泛着幽幽波光。
......
“如此,老朽作为五峰大长老,代表乾元宗五峰,正式宣布入宗大会开始。”
“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乾元宗真正的弟子。”
呼,一时间,所有弟子面露激动,紧紧攥着拳头。
脑海中不断浮现,他们不断挥洒汗水的努力,和千百次的修炼。
为了什么,为的还不是今天,为的还不是一分认可和认同。
尤其被圣地的强者承认,更是让他们喘息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老者说完,再次用复杂欣慰的眼神扫了一眼广场上众多弟子,继续说道:“接下来的主持,就交给各峰导师,他们会告诉你们乾元宗的一些事物。”
话音一落,弟子殿走出五位身躯凛凛,年纪不一的男导师。
抱拳深深向老者施了一礼后,五峰大长老便点了点头,向弟子殿走去。
随即,导师互相看了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在一位身材雄阔,胡子拉碴的导师身上。
无声示意下,中年男子眉头一挑,没有说话,走上台前。
在众多弟子还未反应过来时,一股浑悍到令人窒息的恐怖灵威,顿时席卷而来。
所过之处,无不引起所有弟子体内气血的阵阵压迫,引得痛哼连连。
支撑身体,站在平台上的双脚双腿,放佛在那么一瞬间被压的齐胯而碎。
就连呼吸,都感觉吸的不是空气,而是锋利尖锐割人骨肉的冰尖。
与刚刚面对大长老的轻松惬意不同,此刻他们体会到什么叫刀山火海。
且这股足以让人粉身碎骨的威压,不仅没有消失,更是笼罩在整个广场久久不散。
“压灵之威,这是天胎境才有的实力。”
“初武,宫武,聚武,融躯,天胎,岂不是说此导师,实力已经接近真武宗师境。”
“光是气势,竟然影响万米内外,好强...”
人群中,所有人都被这宛如天威一般的气势,吓的面色大变,不断惊呼。
豆大的汗珠,顷刻间从额头泌出,更是令寒风凛冽的后背在呼吸间被冷汗侵湿。
凝骨脱凡境还未完成的弟子,坚持不到一息,当场瘫软在地。
只有孟阳一个人紧咬牙齿,面露震撼站在原地。
【肉桩功成功抵御一次攻击,熟练度加3oo,当前熟练度3641/2oooo】
【肉桩功成功抵御一次攻击,熟练度加4oo,当前熟练度4o41/2oooo】
【肉桩功成功抵御一次攻击,熟练度加5oo,当前熟练度4541/2oooo】
......
“天胎境,简直强的无法想象...”
孟阳紧咬嘴唇,眉宇间尽是骇然之色。
尤其在看到瞳孔中疯狂刷新的肉桩信息,炯炯视线,更是散出悍然精光。
又过了数息,轮到五气朝元境的弟子坚持不住倒在地上。
一个两个三个,随着时间推移,更多的五气朝元弟子,跟着倒下。
眨眼睛,数万人的广场,还站着的不到三千人。
而在这三千人中,有一部分半步三花,甚至是三花境的人时不时向孟阳和傅天卓望去。
他们没有忘记,这两人出现的时候,那赫赫名声,让他们心中极为不贫。
可此刻一看,他们不得不重新审视孟阳和傅天卓。
因为相比快要坚持不住的他们,这两人除了额头不断滴汗,双腿竟然没有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