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不是前隋,你们没机会的。”
“呵呵,什么死敌?都是借口。
中原强盛,我们何尝敢进犯丝毫?都是你们为了功业的借口罢了,的冠冕堂皇。
试问若是大唐被人家打到家门口,你们会伸着脖子等着被人家宰割吗?”渊盖苏文不屑道。
呵呵,的也是,就像是秦灭六国一样,即便始皇帝解释是为了消弭战争不是为了个人功业,可在六国百姓眼中,可不就是被人侵略了,无奈起身保家卫国之战吗?争执这个没有意义。
“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们会怎么对待我高句丽百姓?”渊盖苏文死盯着杜少清追问道。
“收归教化,以后就是我大唐百姓了呀,等同视之,还能怎样?你这是什么意思?”杜少清不解道。
“不复仇?不杀戮?
你们不是口口声声我们是死敌,而且这一战,你们没少屠城。”渊盖苏文不信。
杜少清快不想解释了,心这货什么思想啊,被刺激了吧,这么偏激。
于是他反问道:“如果为了屠城杀戮,我们何必将你们纳入大唐版图?
而且屠城那是北方三族野蛮的胡人干的,大唐士卒从未有过屠城的习惯。
当然了,高句丽会死一批人,我也不瞒着你,为了以后好治理,你们高句丽的权贵、有影响的人物,都不能活着。
你是上位者,应该懂得这个道理。
若是换位思考,你统一了半岛三国,会屠灭其他两国,还是好好经营治理,使之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
很简单的话语,让渊盖苏文心中再无疑虑。
他看着杜少清感慨道:“大唐李氏好命,若你生在高句丽,就算是拥立你为国主也要好好用你,可惜、可惜……”
杜少清哈哈大笑道:“人才遍地都是,上位者的秉性胸怀能力决定了一切,你生性多疑,能用什么人,敢用什么人,能将国家带领到什么程度,其实早就是定数了。
你是败给了我们的陛下,跟手下几多人才没什么太大关系。”
一席话犹如洪钟大吕般醍醐灌顶,渊盖苏文终于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为什么会输的这么干脆,原来故事的一开始,自己就已经输了。
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良久之后这位大对卢恭敬对杜少清行礼道:“多谢解惑,在下输的心服口服。”
“不用这么客气,大对卢以后就常驻长安了,如果不嫌弃,可以常来医馆坐坐,你的气度和能耐,杜某也很是佩服。”杜少清客气道。
“呵呵,今日见你一面,在下已然可以瞑目了,若是相约,那就来世吧,来世愿我们可以成为朋友,不要成为敌人。”
“额,您这是什么意思?照例不是该封你个王爷或者侯爵安身的吗?怎么大唐开始杀俘了?”杜少清惊讶道。
“告辞!”渊盖苏文没有解释,告辞离去,杜少清亲自送出。
出了杜家大门口,渊盖苏文仰头看了看空,似乎有雪花飘落,嘴角露出一丝悲凉的微笑,在杜少清愣神的功夫,这位权臣拔下自己的发簪,戳在了自己胸口。
“嗨嗨,这是做什么呢?刚才不还好好的吗?自杀就自杀呀?这么想不开做什么?”杜少清慌忙抱住,没让对方倒在地上。
渊盖苏文吊着一口气道:“出门再死,不给你添晦气!
亡国之日,就该是我心死殉国之事,能见对手一面,再无遗憾,该走了。
听你是个妙手仁心的大夫,希望你可以对我高句丽百姓照拂一二,来世,期待我们能成为朋……友……”
我这……
杜少清心,这哥们儿,来世的问题咱们先不,做不做朋友也不是问题,你以死殉国我倒是能理解,关键是你别死我家门口呀!
什么叫出门再死就不添晦气了?死我门口就不晦气吗?
……
也难怪杜少清啰嗦不满,因为渊盖苏文还没接受敕封就死了,死在杜家门口,所以就有流言是杜驸马手刃了仇人云云,一时间杜少清的名声都受到了影响。
侯府中杜母不满的训斥大儿子道:“青莲好不容易出息了,这是大喜事,而且马上要跟城阳办婚事,你倒好,弄个死人在家门口,多么不吉利!”
杜荷劝道:“娘,那人非要自杀,关大哥什么事情?再了,我是武将,战场上杀人无数的,煞气重,怕什么不吉利?长安城里我的名声早就烂透了,在乎这些做什么?”
“胡什么?你们懂些个什么?”杜母瞪了儿子一眼,随后又对杜少清叮嘱道:“你们父亲不在了,你这当长兄的就该多操心一点,青莲的婚事我亲自指挥张罗。
我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借着这次婚礼,大办一场帮青莲洗刷一下声誉……”
杜少清还没点头呢,杜荷已经站了出来,强力反对道:“不行!这件事我不同意!”
“混账,这是为你好!”杜母怒道。
杜荷跪下道:“娘,孩儿知道您是好心,但我不在乎那个,别人怎么看随他们就是,与我何干?
而且,当年的确是我铸成大错,被人评下不孝之首,孩儿认罪伏法,并无不服,即便是今日洗心革面,可往日罪行也是不能洗刷抹去的。
所以孩儿认为,这次婚事能尽可能低调些好,绝对不宜大操大办。”
杜母含泪摸着儿子的头发道:“可是三儿,你对为娘孝顺不孝顺,娘心里清楚着呢,他们是在冤枉你呀。”
杜荷眯着眼睛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