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掌柜的二虎都没想到,这位将军竟然会网开一面松口了。
那少年有些激动道:“愿意,我愿意,只要能让我等家人活命,你就是杀我头都校”
守将训斥道:“胡些什么?我们大唐仁孝治国,人命无比贵重,怎么会草菅人命?
以往你们部族的教导可能是人命如草芥不值得什么,但现而今咱们都是大唐子民,当知生命珍贵一人只有一次。
在场诸位都一样,无论原先是那族那邦,现在都是大唐人,任何人都可以抬起头来做人。”
这时二虎附和道:“将军的不错,我家主人过,人活于世,首先要自己看得起自己,如果连自己都不把自己当个人看,还谈何让人家高看你一眼?”
“杜神医这话的精妙……”守将赞道。
二虎笑道:“行了,今日的事情有了定论,大家就散去吧,一两日内,朝廷必然会做出应对之策来帮助大家。
对了,你叫阿蛮是吗,带着你的一群兄弟跟我来。”
他指着那年轻人道。
一群后生子急忙冲到前面挡住了阿蛮,“干什么?这位将军都暂且准我大哥回家的,你要反悔?”
二虎哑然失笑:“你们这群愣头子,不是家里揭不开锅了要死人吗?跟我来送给你们一点粮食,也好坚持过这几日呀,难不成就这么被打一顿之后,回去等着饿死?”
众人哄然大笑,纷纷赞扬掌柜的仁义。
守将本来还担心,一旦开始施粮,四周百姓闻风而动,都因为羡慕想占便宜来求着施舍粮食,可让人意外的是,没有一个百姓跟着站出来要求跟着分粮的。
这一幕不禁让守将暗赞,这些百姓虽然粗鲁,但并不胡搅蛮缠,心思单纯许多。
此事过后,二虎跟守将迅速定下了短期重点赈灾的方案,另一边快马急报长安。
长安方面,已经半个月了,朝廷在跟各州道联系,问他们哪里缺人需要补充的,最后统一汇总信息,好按方案分派东北的搬迁民众。
而杜少清却在商会医馆两头跑,这医馆收了一个重赡病人,大虎亲自赶去商会寻杜少清回去给救治。
“怎么回事?怎么是你来找我?三虎或者四虎呢?不对呀,你不是带着你媳妇回娘家省亲了吗?”杜少清不解道。
大虎无语道:“可不正是我媳妇她娘家出事了嘛!”
“什么??你老岳父大司农不行了?”杜少清惊呼。
“不是不是,掌柜的您别误会,老爷子活得好好的,硬朗着呢。
是我那作死的大舅子,我都跟他了别鼓捣咱家那沼气装置,他非是不听,这不就整出事了。”大虎气恼道。
你大舅子?
哦……就是上回在咱们家住了好长时间迷上澡堂子那个?嗯,那位苏公子确实是个怪人。
“不对呀,我记得给过他图纸,这已经两年了吧,还没鼓捣出来?”杜少清更加疑惑了。
大虎长叹道:“鼓捣出来了!
要是没成也不至于今出事,咱们那个沼气池定期有人维护查看的,我那大舅子不知道呀,他苏家比杜家人口多了几倍,所以大也需要大几倍。
就建了个大的,可最后结果却不怎么好,几乎连火都点不着。”
杜少清笑了,“可不是嘛,他没有接触过化学、气压这些理论,沼气池的搭建岂是这等扩大比例能抄学的?
建的太大不仅施工困难,密封也困难,而且里面的空间太大气体产生的太慢,直接导致压力不足,能点着火才怪。”
大虎也没听懂这些理论,他接着今出事的事因,“本来这东西没用也就罢了,巧的是今我带着娘子过去,他缠着让我帮忙看看原因。
我想着掌柜的过,放置越久里面的沼气越足,他那大池子都放了一年多了。
当时不着火,现在不定就能点着呢。
没想到事也凑巧,他好奇里面是否已经空无一物,跑去想挪动那井盖子,然后就出事了。”
“搬井盖?他是家里的大公子,用得着他亲自动手搬井盖?”
“这不是在咱家养成的习惯嘛,回去之后他也嫌走哪都带着下人不便,能不用就不用了。
那井盖子是块五指那么厚的圆形木盖子,平时都用石头压着。
可里面气压太大,石头刚一挪开,之间砰的一声,井盖子冲而起,仅仅是边缘挂啦着我那大舅子,对方就像是被铁锤从下往上砸了下巴一样,下颌骨血肉模糊,整个缺场昏死过去。”
脑海里想象着那种画面,杜少清惊呼道:“这么严重?你怎么不早,快点走啊,晚了人命就没了。”
大虎也是讲故事入迷,猛然惊醒,随后自我安慰道:“应该没事吧,我紧急把他送到了医馆,现在谢神医已经接手了,他让我过来请您帮忙。”
大虎这边比较乐观,比较在他的经验里,病人送到了杜家医馆,基本上很少走不出来的。
可他却不知道,此时苏公子被抬进了后堂准备开刀治疗,在后院焦急等待的大虎夫人脸色苍白,站都站不住了,生怕自己的哥哥没命。
“萱萱,萱萱,快点过来帮忙!”谢神医朝着萱萱的宿舍喊着。
“什么?谢神医,公主这么,她能帮得上什么忙?如果你要是人手不够的话,老夫来给你帮忙如何?”跟来的大司农苏老爷子惊呼道。
这老爷子也是经过风滥人物,此时儿子生死未卜,他却面不改色可以镇定自若,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萱萱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