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都已经快亮了,他还没有睡意,推开黄龙客栈的窗户,趴在窗台上望着知府后院的方向。
他心知,要和宋叔私下深聊一回,得到做父亲的首肯,才能不失礼的见到茯苓。
在宋叔那里,再多的草稿都没用,唯有真心才能打动。
第二天早上,宋知府掐了掐不适的喉咙,从起身嗓子就疼。
边掐着嗓子咳嗽两声,边去饭厅吃饭。
马老太一脸嫌弃,“你这是啥小身板呀,别人没咋地,又你喝的里倒歪斜吧?大半夜,我都听见你那嗓门了,不行赶明学学怎么用茶偷换酒吧。”
宋福生被娘埋汰两句也不吱声。
阿爷给他拿蜂蜜水,喝完了才道:“那谁,杨明远来啦,我就不能向外推酒局啦。”
全家人:“啊?”
就是那个杨状元?家里以前挺穷的那位?现在他家在京城咋样啊,咋不问问,指定老发达了吧。
听富贵他们回来讲,杨状元没轻了帮咱家忙,好像这回买船手续问题上也帮忙找人了。
家里的妇女们只关心这些八卦问题,还很热情的问:“要不要招待啊?”
到了黄龙,那要来家的,关系在这里摆着。
宋茯苓筷子一顿,她昨日就知晓,那小子混的挺好,她在颜府听说了,只是没回家讲。
宋福生看向佩英:“我今天以私人名义请他来家吃饭,你看看怎么安排。”
“行。”
让钱佩英没想到的是,几位夫人来厂房和她说说话,正向外送客时,只看一位精精神神的小伙子正站在门前。
第一眼没敢认。
这杨明远咋感觉变样了,身板结实了不少,这回“杨康”可真是名副其实了,不像以前那么瘦。
“明远?”
“婶儿。”
杨明远接钱佩英下班来了。
之前,他还去米寿所在的学院看过米寿。
被那里的先生知晓,可能是知道他曾是状元名,还盛情邀请,非让留下了几个字好鼓励学院众学子。
搞得他只想消消停停看看米寿上课,都没有多看几眼。
那几位夫人,尤其周同知的夫人,知道这小伙好像就是此次皇上派来的钦差,上马车都恋恋不舍,恨不得留下听几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