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气势爆发的那一瞬,高远风,高成以及正在校场上练兵的高纲,在铺子里打造兵器的云海阔都大惊失色。感觉像是背负了一座大山,又像是天塌下来了一般。那是来自灵魂的威压,令人惊悚。
幸好叶老一放即收,让高成、高纲等恍如错觉。好在整个高家堡只有寥寥几人能察觉得到,其他所有人都一无所感,不然肯定会人心惶惶。
高成冷汗淋漓,豁然起身,脸色变换不定。正在校场上练兵的高纲也好不到哪里去,随意交代高虎几句,就急匆匆地朝祠堂奔来。云海阔亦然,汗毛倒竖。丢下铁锤,也顾不上收拾仪容,撒腿就往祠堂跑。
只有高远风老神在在,甚至嘴角含笑,暗道:“捡到宝了。”他的灵觉天生敏锐,在那一闪而过的威压中,清晰地感知到熟悉的味道。十年来交手无数次,怎么都不会感应错。老不死的这是发什么疯?难道在警告祥妈?
祥妈竟然具有一身非凡的修为,确实大出高远风的意外。不过他不以为意,谁还没有一点属于自己的秘密。
由此,高远风自然知道,祥妈编的来历都是假的。有着不弱于自己的功力,虽然挡不住千军万马,但杀个三进三出还是办得到的,怎么可能护不住自己的家人?再说她的武功都那么高,那她男人的武功能低了去?
不过来历不管真假,高远风都不在乎,因为祥妈对自己的感情绝非作伪。可以说,是祥妈一把屎一把尿把高远风从一个婴儿拉扯大的。从吃饭穿衣到头痛脑热,无不细心呵护。祥妈名为仆妇,实为养母,胜似亲母。祥妈武功越高,高远风越高兴。
要说祥妈居心叵测地暗算他或高家,高远风宁愿认命。亲近到这种程度的亲人都要刻意提放,那人生还有什么滋味?
至于祥妈为什么要掩饰自己的修为,高远风又自以为是地脑补,大概是为了躲避仇家。
何况,自己或高家又有什么值得祥妈谋划那么多年的?所谓王子身份,若是高桓还在位,多少存在一点价值。现而今,自己近乎一无所有的孤儿,整个高家也就仅剩这上不了台面的二阶乡堡而已。
看到高成惊慌失措,高远风揣着明白装糊涂,“爷爷,怎么啦?”
高成满脸郑重地说:“风儿,刚才你感觉到什么没有?”
高远风若无其事地说:“感觉到了呀,超越成丹期的高手气势嘛”
高成瞪大了眼睛,“你知道成丹期之上还······?”
高远风好笑,“当然知道,不就是聚精境之上还有会神境嘛。我也算老江湖,这事还是听说过的。”谎话随口就来,如果不是叶老告诉他,他是真不知道。
撒谎是不想把叶老的秘密告诉高成。高成一旦知道叶老非同一般,肯定不会允许叶老靠近高远风,而且会详查叶老的底细。叶老和高成之间承受龃龉,是高远风不乐见的。
“哦,你知道了也好。我以前没告诉你,是担心你压力太大。昨天你犹豫不决,不会是因为这个吧?”最后这句才是高成真正担心的。他一直跟高远风说成丹期就是绝顶高手,是怕打击高远风复国的信心和决心。
高远风淡淡地说:“那到不是。我清楚王国只是六阶势力,最强武者也就成丹期。周国真要有成丹期之上的高手,该觊觎的那也是璃凤皇朝,哪里还屑于跟我齐国打生打死。”
此时高纲大步闯了进来,语带仓惶地低声说道:“你们感觉到了吗?”
话音未落,云海阔跟着推门而入,“哪来的超级高手?会不会跟小风有关?”
高成紧皱着双眉,点了点头又摇摇头。点头表示感觉到了,摇头表示不知道是否跟高远风有关。
高远风从容站起身给高纲云海阔各倒了杯水,“二爷爷,舅舅,先喝口水。没事的,跟我们没关系。”
三人都诧异地看着高远风,“你怎么知道?”
在即将启动复国大计的敏感时分,容不得他们不谨慎。
高远风笑道:“那威压一闪即逝,说明那位高人只是远远地路过。如果是查探我高家堡的虚实,就不会那么短暂了。还有,假如陈国或周国有如此级数的高手,需要把我们高家堡放在眼里吗?别忘了,我们在别人眼中,只是垫底的二阶势力耶。”
“对对对,我们这是作贼心虚。”高纲的手还在颤抖,猛地补了一句,“呸,我胡言乱语,哪有作贼?”
高成也轻松下来,“风儿说得没错,我们是关心则乱。”
三人刚刚放松心情,又有一人慌慌张张地闯进了祠堂。这是一名负责维护治安、调解邻里纠纷的堡丁,“堡,堡主,桐哥被人打了。”他所说的桐哥,是治安小队的头领高桐。
高成将手上的茶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威严地说:“慌慌张张的,成什么体统?”
堡丁吓得一激灵。平时治理高家堡,向来是高成唱白脸,而高纲唱红脸。高成一怒,很少有人不怕的。
高纲微笑着说:“别急,慢慢说。高桐那小子又跟谁打架了?”
堡丁急切地说:“不,不是打架。堡主不是让我们严查外来人口的底细,谨防混入奸细作乱吗?
今天还滞留堡内的,只有两拨人。一拨是前天进来的,共有五人,说是行商。另一拨是昨天进来的,四人,很是傲慢,没说做什么行当。他们都住在客栈。
今早虎哥让我们去客栈里查问一下。谁知那些人倨傲无理,说我们这些蝼蚁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