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风军所筑的南北长几十里的土坝,不仅遮挡了燕枢大军的视线,也遮挡了自己的视线。
听到高远风的话,鲁泰起身抬头西望,土坝之西什么都看不到。不过既然高远风下令让他回去,他自然就不可能再去进行双方都没有任何诚意的无聊和谈,对高远风道:“臣遵旨,这就回去。”
鲁泰翻身上马,带着属下调头回撤,却发现高远风依然站在原地不动。鲁泰大惊,“陛下,您不跟我们一起走吗?”话未说完,无数燕枢大军已经涌上最西边第一道土坝上。
高远风轻轻地挥挥手,“快走吧。走晚了,燕枢军队就能看出你们所行经的安全路线。我没事,燕枢人追不上我。”
鲁泰坚持道:“那我也留下。若舍陛下而私自逃生,我回去无颜面见高将军。”
高远风好笑地说:“这又不是生死绝境,什么就舍我而私自逃生?滚滚,别留下拖我的后腿。什么时候进阶阳神期,再来跟我说并肩作战的豪言壮语。”
鲁泰瞬间就焉了,他如今才刚刚进阶超人,连养神期巅峰都没到。遥想当年在鹿回镇第一次相遇,彼此的功力相差无几,而今却天壤之别。正常情况下,自己在几年之内进阶超人,天资已经够优秀的了。而陛下呢,一年数阶地飞跃,根本不能用正常人来衡量。不禁感慨陛下就是陛下,他就不是个正常人类。
鲁泰打马就跑。高远风说得对,如果等燕枢大军靠近的话,人家跟着他的路线,不少人马都可以安全通过高虎挖掘的陷阱迷宫,那样高虎的一番设计,效果可就要大打折扣了。所以即使燕枢军那里传来大量的凄惨惨叫声,鲁泰也没有回头,左绕右绕,带着随员快速驰向后面五十里处的大营,通知高虎战争已经爆发。
燕枢军之所以爆发出惨叫,当然是因为陷坑的缘故。
岳青山挥军冲上土坝,顿时发现原高虎大营处,入目所及全是一条条低一点的土坝和壕沟,横向阻断大军前进的通道。那些壕沟并不太深,也就一人多高,人掉下去可以轻松跃上来,哪怕是低阶武者,借点助力也完全爬的上来。岳青山不屑地笑,“我还以为高虎那憨货在土坝后能搞出什么名堂,就想凭这几十道土沟,就像阻挡我雄师的步伐,笑话。”
身边副将凑兴道:“将军,对于那个头脑简单的憨货来说,他做得已经很不错了。不是不少人还认为他真的只是为边界做标记吗?”
岳青山笑道:“你说的是,他的大肉脑袋还知道除了做标记之外,还能想到挖几条沟,已经够难为他了。哈哈哈。”
“哈哈哈哈。”众将跟着大笑。高虎的战力他们不得不服,力大无穷,同境界几乎无敌,而且跟鲁泰一样是个战争‘人偶’,哪怕是连续厮杀一天一夜,也不见其疲累。可是高虎的脑子,燕枢众将就每一个看得起了。
而今陛下亲自布局,将大军一分为三,从南北两路绕道去偷袭高虎的粮道和阻断其退路。岳青山统帅禁军等精锐部队,从中路直逼高虎的大营。只等三军汇合将高虎包围在中间,粮道被断的高虎,将插翅难飞。
远远看到鲁泰等人狼狈而回,岳青山冷笑,“倒是见机得快。回吧回吧,不过是苟延残喘几天而已。”发现竟有一人留在原地,岳青山运起目力凝视片刻,一惊之后喜出望外,“高远风!”在燕京,岳青山对高远风可谓印象深刻,所以很快就认出了那是如今的承风大帝。
“杀!活捉高远风。”岳青山大手一挥,指挥超人战队和千军万马,洪水一般冲下土坝的斜坡。离斜坡数丈之外是第一条一两丈宽的土沟。借助冲下斜坡的速度,即使地普通士兵都能够一跃而过。
轰,哗啦,轰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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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冲下斜坡的燕枢大军,突然全部踩空。原来真正的陷坑并不是那眼见的土沟,而是土沟和土坝之间的这数丈的区域,只不过上面被枝条竹片架起,覆盖了一层薄土而已。更可恶的是,此坑的深度,可不是一人多高,而是深达数丈,且底部插满了不少利器。
轰隆,哗啦,噗嗤,和惨叫声,顺着数十里的土坝,形成一片声浪。烟尘冲天而起,弥漫到土坝上。土坝之西的燕枢后续大军在继续朝土坝上冲,挤得还未掉进陷坑的人刹不住脚,咕噜咕噜惊恐地惨叫着滚进深坑。
岳青山大惊失色,运气大声喊叫:“停下,快停下。”可无数人惨叫声太大太杂,除了岳青山身后身边的部分人应声而至,几里地之外的燕枢军并不知道土坝那边的情况,还以为那边是在跟承风军接战了,冲得更猛。这就是精锐,前面厮杀越激烈,他们冲锋越坚定越迅速。
岳青山几乎要哭了,摇旗指挥的话,远处根本看不见,因为高虎在坑底撒了不少干燥的细尘,人马掉入坑中之后,烟尘张天,覆盖了整个土坝,遮挡了燕枢后军的视线。
还是身边有副将灵机一动,大声呼叫信令兵鸣金。嘡嘡嘡······。铜锣声响起,然后接连响成一片。听到鸣金收兵的的锣声,燕枢大军才骤然止步,却不知进退。这才开始还没十分钟,怎么就退兵呢?不止是普通士兵不解,各旅旅将同样大惑不解,立在原地怔怔望着岳青山处。
“咳咳咳。”岳青山从土坝上退回土坝之西,跑出烟尘区域连声咳嗽,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混乱一阵之后,岳青山当然不可能被一道陷坑挡住。在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