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师泽醒来已经是三天之后了,眼前的一切都已经成为定局,他只能保持沉默,但是从他的眼神中,洛辞还是懂了,这个孩子在埋怨自己,但是那又能怎么样呢?
其实洛辞想的很简单,青枣还有活着的可能,但是一旦洛师泽被放弃,先不说蔺晨安是否会动手,他自己的身体就撑不住。最重要的是,这样也能让蔺晨安放松警惕,青枣以后做事,就会方便很多。
珲春依旧在水牢里呆着,洛师泽去看过一次,比影子的水牢还要残忍,但是他却觉得远远不够,看到青枣的那瞬间让他记忆犹新,他的宝贝妹妹,受了很多苦!
“珲春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蔺晨安会护着她?”经历过这场劫难,洛师泽变的沉默了很多。
“珲春是东陈的公主!”洛辞淡淡的说,“不过并不受宠,但是不管怎么样,却永远都是东陈的公主,人不死,没有人在意,但人真的死了,那问题就大了!”
“她和蔺晨安合作了?”洛师泽瞬间就抓到最关键的问题。
“确切的说,是东陈和蔺晨安合作了,想要颠覆南坞!”洛辞嘴角扯起一抹讽刺的笑:“只是南坞那边恐怕都自顾不暇了,所以珲春才会被蔺晨安藏起来。”
“用她换蓁蓁,蔺晨安会同意吗?”洛师泽自然是猜到了洛辞的计划,但是仍旧有些担心。
“当然不会同意,但是这珲春是个聪明的,她身上有一样东西,是蔺晨安最在意的,这是她留给自己的保命符!”
东西?
洛师泽突然就想到蔺采儿葬礼上的那场乱子,说到底,蔺晨安在意的还是蔺采儿背后的势力,只是没想到,就算是已经有了合作,但是珲春竟然还能把那东西牢牢地拽在手中。
倒真是个人才!
“主子,蔺晨安的人来了!”
正说着话,突然有人来禀报。洛辞问道:“找谁?”
国师也住在这里,要是蔺晨安想通过国师来处理这件事,倒也不会特别意外。
“说是找您的!”下人回到:“来人是影子!”
“让他进来,去正厅等着。”洛辞又回头问:“你要去吗?”
洛师泽摇了摇头,之前强行下床已经让他有些受不住了,如今姑姑在,他并不需要事事操心,还是养身体最要紧。
见到影子的时候,洛辞还是很吃惊的,当初临走之前,她分明重伤了影子,但是如今看来,竟然没有丝毫的异样。如此这般,只有两种可能,第一,这个影子功力的确高深,并且非常善于疗伤。第二,他太能装了!
就在洛辞进门的时候,影子到没有多吃惊,反而是敬佩居多,最后那场争斗才是两个人真正意义上较量,但是他输了,输的彻底,最重要的是,就连智谋他都比不过这个女人,所以,他服了!
“阿尾姑娘好手段,在下佩服!”影子拱了拱手。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
很残酷的一件事,就算影子是高手,但是这样的人,洛辞见的太多了,根本不可能有什么特殊的印象。
听到洛辞的话,影子有些低落,但是好在有面具挡着,别人倒是看不到。他沉默了一瞬,才开始说起此行的目的:“姑娘手中有个人,陛下手中也有个人,不如换换?如此,倒是各自安好!”
“这话说得轻巧,我手中究竟是不是只有一个人,蔺晨安会不知道吗?筹码未曾等价,你又拿什么和我交易?”洛辞似乎一点都不在乎青枣的死活,仿佛就是在谈一个不怎么重要的交易。
“对别人来说,有洛师泽就够了,但是对姑娘来说不一样吧!那洛婳怎么说都是您一手养大的,就这么放弃了?”影子并不认为洛辞是那样的人,但是却也并不能确定,毕竟之前的选择已经很明确。
“一个亡国公主,换一个江山,这个交易不划算吗?”洛辞闲闲的抖了抖衣袖,将上边的缝隙对齐,又掸了掸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就算是洛婳自己,也是愿意的吧!”
影子突然就沉默了,是啊,对一个国家来说,太子才是最重要的,蔺晨安现在根本处于弱势,他已经答应了东陈的合作,这个时候如果没有保护好珲春,东陈完全有理由对大齐不利。
而洛家,根本就是坐收渔翁之利!
“阿尾姑娘说笑了!”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浑厚的声音,影子回头,来人竟然是蔺晨安本人!
“大齐也好,北燕也好,终究是我们的江山,但若是东陈夺了去,再想拿回来,恐怕就更难了吧!”蔺晨安穿着一身白衣看上去倒是有几分fēng_liú倜傥的味道。
但是洛辞却笑了,并且还是止不住的那一种。
“蔺晨安,你在跟我闹着玩吗?你脑子进了水,江山还未稳固,竟然想着蚕食南坞,但是表面上却又和南坞交好,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吗?野心太大,如今自己守不住了,竟然让我来替你收拾烂摊子?”
这么一听,影子也觉得蔺晨安约莫是脑子进了水。
“她手中的东西,我必须拿到!”蔺晨安解释道,尽管气度从容,但怎么看都有意思窘迫。
“阿尾姑娘不在乎这个江山姓什么,但是唯一不能忍得,就是东陈的人,难道不是吗?”蔺晨安似乎很有把握。
洛辞突然就收住了笑,这二货也不知道听到了什么消息,竟然认为自己和东陈有过节,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个江山确实不能让东陈的人拿走,不为别的,就因洛家还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