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虽说它们没有明确提出要什么回报,但为了让它们安心,我已经承诺过,会尽量保证它们的安全。然而现在,钱八斤和石三娘,却在我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没了。
这让我如何自处,如何对得住它们?
怪不得一开始见到我的时候,这吴老先生充满了戒备,话里话外也透着责怪之意。
自己承诺过会保它们安全,却根本没有做到,唯一剩下的吴老先生,还肯出来见我,就已经不错了。
于是我问他,是什么时候的事。
吴老先生回答:就在去见上师你的第三天晚上。
见完它们的第二天晚上,我就去了龙泉县,
第三天晚上,也还待在医院里面。
没想到,就是在那个我根本无暇顾及其它的时候,钱八斤和石三娘遭遇了不测。
这绝对是一个策划好的预谋!
“究竟怎么回事,那天晚上你们遭遇了什么?”按住心中腾腾而起的寒意,我问吴老先生。
原来,从我那离开的当天晚上,吴老先生和钱八斤,还有石三娘便商量好了,隔天晚上在石三娘的“地盘”上碰头,一起去劝说另外一个,也是从之前的“大扫荡”中幸存下来的坐月婆加入它们。
它们当中,每一个都有固定的地盘,下面都有一些游魂野鬼,听命于它们。其中钱八斤的地盘最小,而最大的,就正好是那个坐月婆。
此前钱八斤就已经去游说过坐月婆,但她没有答应,如果它们三个一起,能说服坐月婆加入,往后就更加事半功倍。
但那天半夜,刚碰头,去到坐月婆地盘上没多久,一个不速之客,
就闯进了省城南郊二十多里外,曾在大饥荒时期埋过很多人的乱葬岗。
一见到这个不速之客,钱八斤就脸色大变,说那个人,就是曾经在他地盘上丢纸人的那个养鬼人,让它们想办法拖住,他要赶紧去把情况汇报给我。
但钱八斤没想到的是,这个不速之客,这一次主要是为了他来的,而且也不是只有一个。他还没跑出多远,一个瘦小的黑影,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前方,挡住了他的去路。
一照面,钱八斤就知道,这个堵住去路的人,恐怕比另外一个更不好惹。没有任何与之周旋的心,定下神,就准备换个方向跑。
然而刚转身,他就发现自己完全没力气了,瞬间软倒在了地上。
而到这时,钱八斤才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何时,已经爬着一条将近两尺的巨型黑蜈蚣!正在往他的“鬼体”里钻!
放倒钱八斤,堵住去路的人便不再看他,慢吞吞的向,已经和另外一人大打出手的石三娘,还有吴老先生走了过去,根本不担心他会逃走!
钱八斤自知在劫难逃,连忙用尽最后的力气,对吴老先生和石三娘喊了起来。
“快跑!我们不是这两个人的对手,快去找李念上师!”
但是,已经晚了,钱八斤喊声刚落,同样一条小一些的黑蜈蚣,就已经出现在石三娘的背上,接着她也倒了下来。
幸而吴老先生反应够快,在钱八斤发声的瞬间,就收手往外窜了出去,躲过了仿佛凭空出现在,他前一瞬间停留位置的黑蜈蚣。
吴老先生心知绝不是这两个人的对手,留下来只会全军覆没,毫无作用,就头也不回地逃走了。
在逃离的时候,他听见其中一个人说:“好好的野魂你不当,非要多管闲事,和人勾结,殊不知早已是案板上的鱼肉,既然如此,就收了你,为世间清除一个祸害吧。”
基于这句话,逃过一劫后,吴老先生就没敢再去见我,而是躲回了老窝。
二十多天时间里,他每一天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对我充满了矛盾,既埋怨我说话不算话,未能做到承诺的,保障它们安全,又想快些见到我,从惊恐中脱离出来。
但逃离时听到的那句话,使得他即便如此,也根本不敢主动去找我,生怕一旦未能见到我,反而先被那两个不速之客先发现。
那样一来,他就和钱八斤石三娘一样万劫不复了。
于是,吴老先生就这样,在矛盾的情绪中开始等,把最后的希望,放在了,我能在两个不速之客找到他之前找来……
听完经过,我心里不禁生起一股强烈的愧疚感,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两个人,其中一个矮小枯瘦,会放一种,能让阴煞瞬间丧失所有反抗之力的巨型蜈蚣。
听起来很像某种不为人知的蛊术。
“老先生,抱歉,让你担惊受怕了。放心,既然已经知道,那个邪人已经开始对付你们,我就绝不会再让你也出事,至于钱八斤和石三娘……”我深吸一口气,寒声道:“……我一定会为它们讨回公道,不会让它们就这么白白没了的。”
早就已经知道,我的大部分行踪,其实都在罗文信的监视之中,但即便如此,也还是偏偏忽略了,钱八斤来见我,也同样逃不过他眼睛这一点。
不得不说,这确实是我的责任!
有时候,真是恨死了我这残缺的魂魄和脑子!
见我脸色说不出的难看,显然动了真怒,吴老先生顿时也欣慰了不少,起码我的反应,说明我并非他这些天经常想的那样,完全不把它们的安危放在心上。
“上师,我相信你能做到,不会让三娘和八斤消弭得毫无价值,但,那两个人很不好对付,你也要小心些。”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然后想了想问:“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