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我妈站在沙发前,神色有些慌张,又有些复杂。
我连忙爬起来,问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我看来,今晚潘光海媳妇,主动出现的可能性很低,毕竟将军魂入夜就已经过来了,有它的气息存在,那对母子基本不可能还敢出来。
所以极大可能上,还得我主动去找她,不然上来睡觉之前,我也不会想说,让长辈们安心回去。
而我妈此时慌张的表情,无疑说明了,已经有情况发生。
问她的同时,我已经起身拿起了放在茶几上,装有今晚要用的东西的布包。
见我这就要下楼,我妈连忙跟上我的脚步,说:“你不要那么急,也没有出什么大事,就是潘光海……好像疯了。”
一听不是潘光海媳妇又出现在寨子里兴风作浪,而是他这个罪魁祸首出问题,我顿时也没那么急了,缓下脚步问我妈,具体什么情况。
虽然还没见到潘光海,但从两个村干部告诉我的信息中,我已经对这个人,大致有了些非常不好的印象,加上又从将军魂那,获知他媳妇身上有桃花蛊,顿时印象就更差了。
即便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害死,但要我对他完全上心,一有事就赶忙过去,我是不大情愿的。
反正一时半会也死不了,让他吃点苦果也好,做了那么多缺德事,总不能一点代价都不要。
原来,就在几分钟之前,潘光海家丧事过后,用木板雨布挨着堂屋搭建,暂时栖身的简易房里,突然传出了他大喊大叫的声音,又哭又笑,胡言乱语的,听起来很是吓人。
左邻右舍都知道,肯定是出了事情,虽然着急,却也根本不敢出去看什么情况,就只好通知了,一直留在我家的两个村干部。
看来是被上了身,短时间应该不会出太大问题,听我妈简短说完,一起来到楼下,长辈们已经在等着了,就连潘光龙也已经起床,正一脸倦容加茫然的听长辈们说话。
见我下楼,村支书连忙走上来,将情况又大致说了一遍后,问我现在该怎么做。
“没事的,应该不是他媳妇,而是被别的东西上了身,不然就不是哭哭笑笑了,我现在先过去看看情况。”我道。
一听我要过去,我妈脸色顿时变了一下,紧张的看着我。
“那我们陪你一起过去吧,多几个人作伴总要好一些。”村支书又说。
有将军魂在附近,安全的事情自然不用太担心,我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
再看我妈完全不放心的表情,犹豫了一下后,干脆让她也一起过去了。
以她的性子,是绝对无法安心在家里等消息的,万一我们出门后,她听到什么风吹草动,忍不住跑出去找我就麻烦了,还不如直接一起省事一些。
于是拿上电筒关好门后,我们十多个人来到马路上,加紧步子往潘家院赶去。
潘光海家在靠近寨子顶上的位置,距离大路有点远,沿着进寨的小马路往上走,即将来到大寨中心的时候,就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个歇斯底里,又哭又笑的男人声音。
在寂静得没有任何声响的寨子里,这疯疯癫癫的叫声,无疑显得很瘆人。
仔细一听,这哭喊声是移动的,正在以不慢的速度,往寨子下面移动。
发现这一情况,我赶忙让大家停下,退到了路边。
这潘光海必然是被什么东西上了身,这时候大喊大叫的往寨子下面跑,肯定就跟疯牛一样,全无理智,而跟我走在一起的,又大多是上了年纪的人,可不能被他撞到。
所有人都听见了潘光海越来越近的哭喊声,脸色也都渐渐变白了,惶恐不安的看着我。
这声势,和昨晚两个暴尸河边的贼,何其相似。
只有我知道,这绝不是昨晚的情况,看大家脸色都非常不安,连忙往我妈身边靠了靠,说大家都不要怕,潘光海只是被不干净的东西上了身,和昨晚那两个人不一样。
听了我的话,大家的脸色才总算好了一些。
而就在这时,潘光海的声音,也越来越近了。
正当我提起精神,做好他疯牛一样冲下来的准备时,他的声音,却在距离我们大概百来米外的村巷中停了下来,不再接近了。
“怎么回事,咋不下来了?”我不禁有些奇怪。
山不来就我,我就只好去就山,皱着眉听了一会,没有感觉到危险的气息后,干脆招呼众人跟在我后面,往潘光海在的地方走去。
沿着水泥路,往上走过十来户人家后,我们便来到了大寨中心,只见一个蓬头垢面,满身泥浆的男人,正跪在三四十米外,大大小小几条路交汇的路面上,背对着我们边哭边笑,胡言乱语。
毫无疑问,这人就是我还没见到的潘光海。
而看到潘光海背影的瞬间,我也果然通过十二元辰,在他身上看到了阴魂的存在。
是一个十三四岁左右,眉清目秀,还穿着古装,酷似书童的白面少年。
“这是何方来的阴魂?”我皱皱眉,示意大家停下来,不要过去。
子母煞还没解决,此时又多了一个,曾经生活在古代的白脸书童,在情况未明前,必须得绷紧神经,小心提防。
阴魂这种东西,一般情况下都是存在的时间越长,就越厉害,这酷似书童的白脸鬼,看衣着并不像满清时期的风格,这就说明,它至少已经存在了三百年。
三百年的阴魂,就算只是一个最普通的游魂野鬼,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