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秒钟后,郑经理回答道:“我知道你脱了身,肯定会想办法查孟海生的信息,既然你能记住我名字,弄清楚我车牌号,那肯定也会记下我的手机号。我有家有室,上有父母下有妻儿,只是不想在太触及底线和法律的情况下多挣些钱,不想卷进杀人嫁祸这么大的事情中,所以我不想再和孟海生牵连太多。”
“关键是,今晚的事情真的把我吓着了,到现在都还没缓过劲来,不是因为小兄弟你能命令那些东西,而是孟海生和他背后的人,展现出来的心狠手辣。”
停顿下来,只听他吸了一口气后,又道:“其实你说的胡九洲,我有见过他一次,只是不知道名字,今晚吃饭时,也不想承认而已,但我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就这样杀了他。为了陷害你,他们可以随随便便杀胡九洲,谁知道要是这次不成,或者为了让你更加无法翻身,下一个会不会就是我了呢?呵呵……反正都是一些小虾米……而且你晚上还堵过我,在那么多人面前和我发生过冲突,呵呵……”
最后几声呵呵,我听出了一股淡淡的,从骨髓里灵魂里冒出来的恐惧。
一下子,我也明白过来了。
郑经理的担心不无道理。和从未谋面的胡九洲比起来,众目睽睽下,和我发生过冲突,还被我强行带走过的郑经理,确实是更加适合用来嫁祸的工具。
“所以你怕了,把这个黑警的身份信息告诉我,就是想反过来帮我扳倒那些人,让自己成功上岸?”一个人内心的恐惧,是很难伪装出来的,所以这瞬间,我更加倾向于相信郑经理的话。
“没什么上不上岸的,我本身也没怎么下他们那潭水,也不存在帮你的说法,我谁也不想帮,只是不想卷进去太深,真落到和那个胡九洲一样的下场而已。”郑经理压低声音说。
“行吧,那你好自为之。”既是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更无需再多说什么了。
于是想了一会后,我最后又问:“现在我要去什么地方,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这个人?”
郑经理显然早就已经准备好答案了,只是我没有问,为了不让我起疑心,才一直没有主动说而已,此时听我终于问起,很快便回答道:“在市二医外科住院楼11楼23室,你们走后孟海生就晕了过去,好一会才醒过来,还摔伤了腰,有些脑震荡,所以就送医院去了,不光孟海生,杨光德也在,就和他一个病室。”
“谢谢,我知道了。”我也没想着去直接找这黑警面对面,所以只需要知道个大概地方就可以了,说完便准备挂电话。
就在这时,郑经理又叫了一声小兄弟,一副欲言又止的语气。
“你还想说什么?直接说吧,不用顾虑什么。”既然人家都倒戈过来帮我了,那搞得太僵硬就不大合适,于是我问。
郑经理沉默了两秒后,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提醒小兄弟你小心一点,这些人背后势力很大,不好对付,虽然我知道的也很少,但我能明显感觉得到,就算孟海生,也只是一个小角色而已,所以你一定要小心,如果……出现了什么意外的话……也不要说是我告诉你这些的……”
我轻轻一怔,然后,不禁笑了。
“放心吧,既然已经开始露出头来,我就不会再轻易让这些人威胁到我,就算翻了船,也不会把你说出去,倒是你自己……但愿你能好自为之,平安无事吧。”
说来奇葩,没想到短短几个小时,我和这人,就隐隐有些成为一条绳子上的蚂蚱的意思了,经郑经理刚才那么一说,我现在还真有些担心他会步胡九洲的后尘。
如果孟海生背后的人,真转头就又设计把姓郑的弄死,嫁祸到我头上的话,就会比胡九洲的死更加麻烦许多。
听出我话中的自嘲意味,郑经理顿时也苦笑了起来。
没有再说太多,互道珍重好自为之后,便挂断电话,打了个车往市第二人民医院赶去。
即便情感上已经相信,这不是姓郑的给我下的一个套,但这么多事情经历下来,我也不会天真到别人说什么都无条件相信了,医院要去,但不能没头没脑的去,于是在距离还有一段路的时候,我好张晓微便下了车,又在附近逛了一会后,趁着夜深人静,登上了后门小马路对面一栋正在修建的大楼。
大楼位置刚好正对住院大楼,只隔着一条马路,和一排步梯楼,登上15楼,随便找了个还没有门的户型钻进去,来到阳台处,不到百米外的住院大楼,便尽收眼底了。
这个距离,如果有望远镜的话,甚至还能从那一扇扇亮着灯的窗户中,准确找到黑警孟海生的位置。
这时候我又不禁想起了袁烂人,这贱人就有随身带望远镜的习惯,如果他在的话,没准就真能看到孟海生和杨光德了。
在我们爬楼的时候,吴老先生也始终在附近跟随,于是在阳台处停顿下来,向随后赶到的老先生点点头示意后,它便按照已经说好的,往住院大楼那边飘了过去。
此行目的说起来也很简单,就是让吴老先生直接上孟海生的身,迫使他把自己知道的,包括胡九洲究竟是被什么人杀的,又是如何设计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