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狂喜,我又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话?”
“那要不要道爷发个誓?”袁金柱冷哼一声:“道爷好歹也是出家人,从来不说假话。”
算了吧!就你这德性,说话跟放屁有区别?反正都一个字:臭。
不过既然都这么说了,也确实没必要发誓。如果本身就是谎言,加再多誓言也还会是谎言,真不了。
于是我又对他说:发誓倒不用,你说的“应聘”也可以谈谈,不过我这庙小,砸锅卖铁也给不了你那么多香火。
“那你能给多少?”袁金柱翻着白眼问,说着抽出一支“黑脚杆”点燃,剩下的揣进了兜里。
我只好自己抽起了云烟,笑道:“既然你说我现在是“金鲤困滩”,那我也不藏着了:目前我还有另一个合作人,更多还得仰仗他吃饭,所以工资和分利,你最多只能选一样,外加包吃住。”
“那还谈个屁啊!”袁金柱啪的站起来往外走去:“爷是贵人,来帮你脱困的,不是来求收留的。”
我连忙把他拉住,说别急啊,既然是谈,那坐下来好好谈,一来二去不就成了么?
最终,我和袁金柱以固定月薪八千,包吃住的条件谈拢。接下来四个月,我要支付他三万二的工资,四个月后再视情况重谈,附加条件是:明天一次性付完,不得拖欠。
有用没用另说,“贵”倒是挺“贵”。
说实话,就这么莫名其妙的送出去三万二,我挺肉疼的。况且这家伙不久前还和我喊打喊杀,一下子就化干戈为玉帛,想想也不大现实。
但我也有我的打算:正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拿了钱,再好吃好喝供着,再不要脸的人,往后也不好说翻脸就翻脸吧?所以就算这四个月,白吃白拿什么也不做,只要能将他这“定时炸弹”拆除,这钱就花得不冤。
但我怎么也没想到,第二天袁金柱拿了钱,却直接人间蒸发了……
由于第二天一早,袁金柱就要过来拿钱,所以我又连夜出门,跑了好几个自助银行,才取够三万五。回到店子又赶紧开始画图,一直到下半夜,才顺利将李媛超度走。
这个女人命也挺苦,原本可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却因为前男友的出现,被推倒了悬崖边,最终又被结婚几年的老公推下深渊。
也不知是真的释怀,还是对世界绝望才淡然,听我说起王珀下场时,她既没表现出怨恨,也没表现出怜悯,只是淡淡笑着,仿佛在听一个与她无关的人的故事。就连我问她,走之前想不想再回去看看父母家人,也只是笑着摇头。
收拾好东西,刚打地铺没睡多久,天就亮了。
把我从睡梦中弄醒的,并非他人,而是“小梁虏”。
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小黄狗趴在胸口的被窝上,用一种奇怪而冰冷的眼神看着我,我顿时就惊醒了。
接着无名火起,一巴掌递了过去:“我好歹也救了你的命?莫非真想杀我?再用这种眼神看我,信不信让你一辈子待狗身上?”
见我脸色冰冷发出警告,“小梁虏”愣了愣,然后老实趴回了墙角。
它消停了,我却再也睡不着了,索性起床收了被子。
没一会,袁金柱就到了,接过三万二现金,笑得像朵刚淋过大粪的老菊。
“我先去吃个早餐,你要吃点啥?我请你,回来给你带。”
我正被梁虏弄得有些心烦,也没多想,就说随便,你吃啥带啥,张晓微也快起了,带上她那份。
岂料,袁金柱却一去不回……
一直等到快十一点,眼看都要可以吃午饭了,说好的早餐也还是不见影,我总算回过味来了。
不会拿钱跑路了吧?
看我有些郁闷,张晓微不用问,也猜到发生了什么。
“算了,跑就跑了吧,就当破财免灾了,其实这才是最好的结果。”看她有些自责,我顿时也想开了,笑着安慰她,也宽慰我自己。
望眼欲穿,也没等来或许此时已经坐在列车上,驶向某地的袁烂人,却意外等来了别的人。
刚合力把梁虏搬到店外,三个面有倦容的年轻女孩就走了过来,其中一个问:“请问……谁是李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