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芸姐大礼相谢完,抱着小李诺重新站起来,老头子扭头和两个爷爷说了几句话,把表情迷茫的我叫醒,示意我去打了一大海碗水来后,又将已经变回白纸的天官赐福图点燃,放到碗里化为“符水”让两个爷爷喝。
天官是神阶最高的福神,虽然元灵已经和李诺融为一体,但怎么说也在画上停留过,尽管墨迹褪去,变回了一张白纸,长期放在家里,对人也或多或少都有些益处,增加一些福气,烧灰化水喝下去的话,效果还会更好一些。
当年十二元辰和我融合后,老头子就是凭着剩下的一张白纸,让三魂七魄被将军魂打伤的我妈,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两个并没有把整碗水喝完,而是只喝了一小口,便传到了身为客人的芸姐张晓微手里,让她们也喝,接着又传到了老爸老妈手里,最终除了我们师徒和袁金柱以外,在场每个人都喝了一小口,也算是见者有份了。
老头子画图的过程充满震撼,但显然对他精力体力的消耗,早在画成,盖到小李诺身上的时候,脚下就已经开始有些虚浮了,于是等人们把图灰化的水分着喝完,到铁炉边陪爷爷他们坐了一会,洗过脸泡过脚后,便让我扶上楼休息去了。
从上楼到伺候老头子躺下,离开爷爷房间过程里,老头子一共也没和我说几句话,关于他展现出来的,我从没见过的灵图画法,更是一字半句没有说起,而我也一个字都没有问,既是因为老头子精神匮乏,需要休息,不适宜再说太多话,也是因为我自己,此时完全处于一种茫然的思考状态中,还未能从先前的震撼里走出来,想不到太多别的。
笔落惊风雨,画成令鬼神。
尽管内心茫然一片,我也隐隐能感觉得到,真正的画灵术,或许从今天开始,才真正向我缓缓打开了那扇充满神秘的大门,此前整整十三年时间,不过只是在门外徘徊,为大门里的神秘世界打基础而已。
笔落惊风雨,画成令鬼神。
仅仅只是画一张天官赐福图,就能引起这般震撼的场面,要是画用来战斗,镇压妖邪的图,那该将是何样壮观,甚至堪称恐怖的一番场景?
回到楼下,老妈她们已经在准备宵夜,稍作停留了一下后,我便出了门,往马路上走去。
之前老头子画成收笔那瞬间,我分明听到了白面书童,充满惊惧地尖叫着往远处退去,同时还有一道比它强大的气息,显然是萧清荷也来了。既然它们不期而至,就不能坐视不理,怎么也得出去见上一面。
袁金柱之前也感觉到了它们的存在,知道我出门要去见什么,于是也跟着出了门。
依然还是老地方,来到与潘家院分界的路边老槐树下,等了两分多钟后,一袭白裙,手执长剑的萧清荷,便同白面书童一道,从河对面的夜色中,往这边飘了过来。
“上师,刚才你家发生了什么哦?可吓死我们了。”一来到槐树下,白面书童便率先开口问,说话的同时,面有余悸地往我家那边看了一眼,显然刚才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而萧清荷虽然不像它那样夸张,但脸上也仍然还是挂着一些震惊忌惮神色。
萧清荷和白面书童此番前来也没什么事,就是知道今天是正月十五,一起过来看看,露个面而已。这是过年的时候,白面书童就主动找萧清荷约好了的,自从艳傀及其背后主人,被老头子逼得逃走,我们也回来过年后,老爸老妈他们实质上就已经不需要像之前那样保护了,但或许是开始养成了习惯,也或许是难得的可以出来走动的原因,白面书童依然还是三天两头会往我家附近跑,而萧清荷因为阴差身份的原因,虽然不像它那样频繁,但算上这一次,也还是来过了三次。
得知刚才的异象,是因为老头子在画灵图,并非发生了什么事,萧清荷顿时也就放心了。
用她的话说,就是她当时刚到不久,刚和先于她到来的白面书童会面,和年前一样,起初并没有打算太接近我家,因为它们知道我家有关公的灵镇守,离太近的话,会有引起关公“苏醒”的风险,但很快,便发现我家,有一股异样的气息在汇集,为了我一家的安全考虑,也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于是便打算接近一点,弄清楚究竟怎么回事。
然而没想到的是,在距离我家还有三四十米距离的时候,一直在我家汇聚的那股气息,便毫无预兆的爆发了,转为了一股极强的阳神威压。
起初,萧清荷和白面书童,以为是它们离我家太近,导致关公的灵将它们视为阴邪之物,从而苏醒的缘故,连忙停了下来,准备退远一些。
但就在这时,那股突然蔓延出来的阳神威压,忽然又变得凌厉了数倍不止,让它们从心里感觉到了一阵极大的恐惧,仿佛是在对它们发号施令,同时又要将它们彻底碾碎一样。
反应过来,萧清荷连忙拽上慢了一拍的白面书童,用更快的速度远远退了出去,尽管那股威压,实际上只是持续了很短的时间,也不敢再轻易接近了。
直到那阵威压,转变成一股极为温和的阳神之息,萧清荷才逐渐放下心来,明白我家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是我或者我师父在画灵图,引阳神的灵。
再然后,就是那股变得祥和的气息逐渐消失,完全恢复正常,我和袁金柱一前一后从家里出来了。
仅仅只是为人赐福的天官图,就能产生如此强的威压,即便是身为